我振作精神,挺直身躯,环视周围的将士,沉声喝道“敌军已开始攻城,兄弟们,随我上城墙迎战!”
“是!大王!”
新军将士们齐声呐喊。人们把堆积在城墙下的滚木、擂石等物纷纷搬上城头,紧接着,箭手们站好位置,捻弓搭箭,锋芒一致对准城外的敌军方阵。
由城上向外观望,川戎联军的声势也够骇人的。
第一批进行攻城的兵力就足足有十个战团之多,十个万人方阵分成前后两排,齐齐向前冲锋,每走一步,川戎两军的士卒皆用武器击打盾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既能鼓舞己方冲锋的士气,又能极大的威慑敌军。
再向后看,则是川戎联军的主力战团,他们站于锦阳外城区的边缘,放眼望去,人头涌涌,铺天盖地,数不清个数,看不到边际。不用动手,单单是川戎联军这气吞山河的兵力就足够令任何对手心惊胆寒的了。
即便有我亲自上阵,但看到川戎联军的这副架势,白苗的士气还是矮了人家半头。
我明白新军将士的心理,看着敌军距离城墙越来越近,我大声喝道“新军的兄弟们听着,今日之战,你等不是为我而战,是为你们自己而战,只有守住城池,大家才能保住性命,一旦城破,你们谁都逃不掉。统统要死于敌军之手。此战,我军只有力敌,绝不能退后半步,如果还想活着回家和自己的亲人团聚,那就给我拿出气势出来,杀光来犯之敌,让敌军明白,我白苗无弱旅!”
我的话激发起新军将士们的求生欲望,同时,也让人们感觉到一种温暖,大王并未把他们这些九黎人当成外人,而是视为白苗军的一部分,这让新军将士们重新找到归属感。
“白苗、白苗、白苗——”
新军将士们的心气提升起来,齐声呐喊,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高喊白苗族的族号。
我见状,深吸口气,转回身,凝视城外的敌军,心里默默推算距离。当川戎联军距离城墙已不足百步的时候,我抽出单刀,猛的向外一挥,喝道“放箭!”
“放箭——放箭——”
我的命令被新军将领们一个接一个的传达下去,顿了片刻,然后嗡一声,锦阳城头万箭齐发,仿佛凌空升起一团黑烟,飞到半空中,然后画出弧线。呼啸着落地川戎联军的阵营中。
川戎联军的士卒正向前突进着,许多人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头部、前胸便被箭支连续射中,仰面翻倒在地。只见川戎联军的阵营,原本整齐划一,可一轮箭雨过后,前面的阵营已变成了筛子,千疮百孔,到处都有伤亡士卒留下的空缺。
新军或许不擅长打近身肉搏战,但箭射绝对是一流的,此时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的劲射,威力倍增,川戎联军即使顶起盾牌也无法完全招架得住,向前冲锋时,仍不时有人中箭倒地。
顶在前面的战团死伤惨重,不过川戎联军的整体阵形还是向前逼近的。
当敌军进城墙已五十步远,我下令,使用破城弩、破军弩,无须瞄准,只管向敌人的阵中射就行。破城弩和破军弩的射程本来就比弓箭远得多,现在敌军距离城墙又不足五十步,弩箭穿进人群里,威力自然更大。
一根弩箭射进川戎联军的阵营当中,能穿透一列人,直至弩箭钉在地上方告一段落。好在白苗军中的破城弩和破军弩在泗庸关之战时被损坏大半,不然带给川戎联军的杀伤力将是难以估量的。
十个战团的川戎联军,顶着头上飞射下来的箭雨和弩箭,硬是冲到锦阳城下。这仅仅百步的距离,却让川戎联军付出超过万人的伤亡。
等川戎联军到了城墙下,士气也提升到了顶点,人们支起云梯,全力向城上攀爬,城头上的白苗士卒一边放箭,一边投掷滚木擂石。双方的战斗进入到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