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两天,天地间湿沉一块。庄羽坐在院门洞内,两眼瞅着外面,一脸愁色。
没柴烧了。洗的衣服都干不了,身上的衣服几天未换,缠在身上如同蛇衣,湿冷冷的,散发出一股子怪味。
庄羽很不喜欢!
一顶蓝伞出现在院门外,在檐前站定不动。
庄羽看了一眼,伞遮掩到低处,看不到伞下人的容颜,就收回目光,继续陷入愁绪之中。
“啪!”的一声响,接着就是喀喇喇的声响。
蓝伞动了,不紧不慢的从庄羽的院门前离开。
“又碎了一块!”庄羽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这两天总有人在他站在门洞口观风看雨时,走过来踩碎院门口的石板。
庄羽的目光随着蓝伞在雨中飘动,都是一些什么人啊!
庄羽试过,石头很硬,划个痕都要用尽他的全力。
庄羽伸手拍了拍额头,额头发热,还是有些发烧。
他一度怀疑自己是烧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一醉过后,就换了人间?
长衫飘飘,石墙青瓦,雨傾处,铅灰一色!
两日的风雨,无人打扰,庄羽从惊惧,忧疑,再到淡然接受,很自然,也很坦然。
也有遗憾,自己熟悉的那些人啊,再也见不着了。
可惜的是,原主没有给他留下一丝记忆,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风相同,雨也识,人却不知敌和友。也许这是酒醉得深了,梦做得实了,一场大梦而已。
庄羽这样想,又去想那些在他面前踩碎石板的人一语不发,是示威,还是另有其意?
庄羽想不明白,索性关上房门,撑起伞,走向后院。
柴房里真的是一点柴火也没有了,他扭头,看到堆在墙边的一大堆淋雨的老房檩,自语道“只能废些力气劈些湿材了。”
庄羽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手小身子,又重重的叹的口气。身子很弱,俯卧撑做不到十个,仰卧起坐一个不得。
他使劲攥了攥拳头,力气只比鸡大,想做些力气活真的是为难自己了。
劈材得等雨停了才行,四五米长的檩条垛成一堆,得慢慢的倒腾。
现在,庄羽能做的只有去外面看看,看看能不能弄一些柴火回来。既使是湿的,也要提前储备,生活啊,回到原始,就让人马上恋起煤气。
想到煤气,庄羽觉得值得一叹,于是就重重的叹息一声,“唉!”愁绪万千!
蓑衣在隔壁墙上挂着,斧子,绳子就在脚边。庄羽抬头看一眼下个不停的天空,手伸到雨中,啪啪的就湿了手,皱皱眉,雨大路滑,黄历说了,今日不适合外出,还是决定先盘盘家底再说吧,万一倒腾些能烧的东西,一顿饭能凑合就齐。
米,面都有,一个人吃,不浪费的话,能够吃上两个月的。
嗯!灶房里还挂着几挂熏肉。
看看,三重的院子里长满了他不认识的草啊花啊的,还有一些高高低低杂错而生的树,完全可以铲除一些,刨根深翻,找一些菜种撒上去,自给自足吗!一个纯粹的种花家的灵魂,只要有地,饿死对不起祖上好些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天晴后,打柴,买菜种就有两件事可做了。
庄羽一直在想,这么大的院子,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
就是做梦,那梦里原主家里面的其他人呢?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原主没有留给庄羽一丝记忆,庄羽只能靠猜……
可能,大概,也许,这家里就只剩下庄羽一个人了。
孤儿!多么悲惨的一个故事……
庄羽眨动眼睛很想震惊一下,但孤儿这个想法他震惊不起来,很老套的故事。
很正常,穿越不是死爹就是死娘。做梦也一样,不是梦到孤独一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