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滚滚落下,双手紧紧贴着藏在怀里的金黄符箓。
夜已深,唐王已然入睡。
玉真知道,若是错过了此次机会,恐怕再无面见父王的机会,轧荦山一定会通过柳国忠,让柳贵妃从中作梗,百般阻挠,如今唯有冒险,夜闯宫禁。
沿着玉真指路的方向,他们巧妙避开了沿途的重兵,直奔唐王寝宫。
在屋顶,吴清风怕玉真不小心滑落,只能将玉真背起,悄无声息前行。华清宫的戒备绝不是等闲之辈就能硬闯的,行了约莫一个时辰,才抵达唐王寝宫。
“扑通”一声,吴清风稳稳将玉真接住,不过仍旧发出了细碎的声响,唐王恍惚间听见了声响,立即掀起帘帐,大喝一声“何人?”
徐天然也翩然落地,三人直面唐王,长安最尊贵的人。
徐天然屏息凝神,轻轻用人间剑将屋顶缓缓掀开几块青瓦,能容一人跃入其中,然后,吴清风率先进入,悄无声息。
吴清风在下面抬头看着玉真,玉真怕高,久久不敢跃下,然而唐王卧榻不过十数丈,玉真看着吴清风清澈的眼眸,她相信他一定能把自己接住,闭上眼睛,捂住朱唇,纵身一跃。
玉真面容清冷,平静道“父王,女儿前来必是有要事,三日之后的普天大醮父王千万别去,那是轧荦山的阴谋,他暗地里设下星海血咒,待父王亲自奉祀天地,就会牵引大阵,以父王之血为引,将长安满城百姓献祭,只为让他自己突破天地限制,修炼成神。”
柳贵妃不敢轻易露面,听闻玉真这番言语惊惧不已,难道看着乖巧听话的轧荦山竟然敢谋害王上,谋害满城百姓?
玉真扑倒在地,请罪道“父王,女儿深夜造访,叨扰父王,还望父王赎罪。”
唐王见是玉真,稍稍松一口气,又见两名气质不凡的剑客,又心声警惕,缓缓起身,握住随身佩剑,问道“何事需要夜闯寝宫,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死罪吗?”
徐天然内心焦急,沉声道“王上配做大唐的王吗?长安满城百万百姓的性命皆系于你一念之间,你第一反应不是追查轧荦山,而是怀疑自己的亲生女儿。若不是百般无奈,玉真公主何至于冒死夜闯宫禁?”
唐王转瞬大怒,大喝一声“来人,有刺客。”
唐王生怕玉真图谋不轨,假意认同道“你所说之事寡人明日遣人调查,夜深了,你们先回吧。”
徐天然听到了唐王的心声,天底下哪有这般防备儿女的父亲,或许是他见多了宫廷内斗的鲜血,但是玉真的拳拳之心他就看不见吗?
唐王身边宦官有五名止境武夫,共同护卫唐王的安全。
徐天然嘴角微微翘起,既然心中已明了唐王不再是英明的唐王,早就昏庸无能了,便不再对他心存希望,是他和吴清风将玉真带来的,也要将玉真毫发无损带走。
徐天然冷笑一声,“真悲哀,越是年老体衰越害怕自己的儿女对自己图谋不轨,重用奸相李甫林也是为了限制太子的权势,重用轧荦山更是为了断绝太子夺取兵权的机会,你可知,你的昏庸将长安百姓置身于危险之中,心中不再有天下万民,皆是权谋算计,你还是曾经英明的唐王吗?”
话音未落,数名宦官高手已经将玉真三人团团围住,玉真的眼眸里满是失落,父王还是曾经疼爱自己的父王吗?
吴清风看着长跪不起的玉真,柔声道“他不再是你心心念念的疼爱你的父王了,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刹那间,数十名宦官拦阻在唐王身前,其中两名止境宦官根本不敢轻易离开唐王身前半步。
不等唐王命令,蛰伏在四周的宦官高手悄无声息祭出纤细飞针,想要杀人于无形。
吴清风剑光一闪,飞针应声而落,有一根更是擦过唐王头颅,只差半寸。
三名修为最高的宦官身形摇晃,被剑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