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比那蔚国牧兽人身上挂着的盐晶高级多了。只要勤加修炼,再过些日子,体内的灵力就能恢复的七七八八。
如今,为了尽快恢复灵力,安伯取出来给了乙弛。可他却不敢要。
安伯当时便沉下了脸,说管不了这么多,你娘要是在家,也肯定会同意的。乙弛这才心虚的接下吊坠。
不过,半日修炼下来,现在想让他再摘下来,怕是也很难了。
这枚吊坠里蕴含的充沛灵力太诱人了。一旦建立了连接,丝丝缕缕的灵力便顺畅地游走入体,柔和地熨烫着身经脉,一个周天下来,自内而外舒爽至极。
乙弛红着脸点了点头:“谢谢伯伯。” 再抬头却发现,安伯几乎已经把那坛酒喝空了。
安伯怔怔地抠着空坛子,喃喃自语:“十年之前,咱们村上一个军户都没有。那时我们这帮老兄弟还都年轻,白天跑马打猎,围坐喝酒,到夜里各自回家,端着油灯陪婆娘缝补。那时候何等轻松快意!”
两兄弟借着油灯,偷眼看着有些丧气的安伯,忽然觉得他好像变得很苍老了。
不过四十多岁的脸庞,肌肤已经像树皮一样,皱纹深刻在额间眼角,被灯光勾出深深的影子。
“眼看着,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大了。最开始,大伙儿的心是一样的。就呆在山上,哪也不去!能多逍遥一日,便多潇洒一日!直到那事做成了,再想后面的事。”
“但是慢慢地,我们劝自己,你们这一辈人早晚也该出去。被我们捆在山里,就看不到外面的风光了。其实呢,我们不也是一样……”
“到头来,兄弟们还是一步一步往外挪。胡子他们成天往在外面解闷。德生去了永顺驿守着,巩固咱们的外围。大成去了永顺市,靠着一条舌头平地起了楼。咱们借着江家的资助,盖了客栈开了茶山,连永顺市的税官都住进了村子。二十年前要是说,堂堂铁卫会变成这等市侩的样子,兄弟们的牙都会笑掉。”
“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与其说是不忍你们终老山林,其实还是老兄弟们,心思活了。”
乙弛打断了安伯絮絮叨叨的言语:“安伯,旧镇里有什么,秘仪是什么,我早都知道了。”
他瞅了一眼柏夜,终于鼓足勇气站起身,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烈酒:“安伯,我早就长大了,阎王叔教的手段我也练熟了。要是真打起仗了,我就不在德生叔那边呆着了,我回村守着。”
安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看着乙弛认真的脸,笑着锤了锤他的肩头:“吃一口还一碗吗?行!比你程伯强!”
芳邑客栈
玲兰的心终于放下了。她听见门外窸窸窣窣的声响。果然,乙弛轻轻推门闪进来。看姐姐还在等他,轻轻吐了吐舌头。
乙弛朝姐姐挤出个笑容,就想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
小兰回手便凿了弟弟后背一下。
“赶紧洗完再歇着。明天赶早去趟第三屯,然后再回兵驿报到。给娘带的换洗衣服打好包了,别又忘了。”
乙弛呆了一下,慢慢攥紧了拳头:“不,我趁夜去。”
“第三屯离大城太近了,我把娘接回来。”
八月十六,澜国永顺驿
天色渐亮,灶上的新米已经熬了半个对时,暖暖的粥香把整个永顺驿都笼罩住了。
驿站里外已经兵满为患。
周边临时开辟的场地被大大小小的军帐塞满了,服色各异的军士民夫穿梭不息。
晨操归来准备吃饭的士兵和趁夜赶路进来卸粮的驮队挤在一起。
股股人流都挣扎着向各自的目的地努力挪动着,偌大的驿场像极了一锅煮沸的米粥。
身周的空气中混杂着新锯的木头香气和潮湿的铁味,整个永顺驿的味道都跟平时不一样了。
乙弛感到一丝微微的眩晕。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