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看,这热忱的程度倒是浓厚真诚。
将书递给他,她笑道“三公子真想学医呀?”
韩义尧一边翻开书本看一边笑道“那是自然,我现在才发觉,这医书真是精深奥妙,我现在只是自学,可看得云里雾里的,这样不行,看来我还是得找个师傅手把手的教学,跟在他身边学习医理,这样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那您不回去东林山读书了?”
韩义尧怔了怔,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宛秋,轻叹了一声说道“现在这个乱世,其实读书又有什么用呢?像二哥这样满腹才学,可还不是不愿意出仕做官?咱们韩家是士族,读书自然是不能荒废的,家中既有大哥和二哥成材,我倒是无所谓了。”
“你是知道的,现在多少的百姓饱受战乱之苦,他们病了、受伤了,却只能困在家中等死,世上读书的多,学医的却少,学医的里头又庸医多,能真正会医又有救死扶伤菩萨心肠的更是少之又少;”
“我若是学医了,定要做到能救一个是一个,让他们能看到生存下去的希望。其实读书和学医,都是为了改变这个世道,为了能让普通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又有什么不同呢?”他捏紧手中的《脉论》,眼神里迸发出坚定的执着。
吕宛秋看着他,不禁被他所说的这一番热血澎湃的言语所打动,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她想起了她的爹来,爹就是因为家中贫困,无银钱看大夫抓药才会病情一日重比一日,若是爹在,哪怕家中贫困,继母也不敢把她和幼弟赶出家门。
苏元稚站在门口,她也听见了这一番热血的话语,可这些话,三公子从来不对她说,好似她不识字,就不懂这些道理一样。
她垂眉,其实她比谁都懂,因为她就是病了才被爹抱出来放在荒道上,若不是遇上好人,她又怎么可能还活在世上?而韩义尧每天攻读医书到深夜,也是她陪在身边的,她不是应该才是韩义尧倾心相吐心声的那个人选才对吗?为什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