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挺拔修长,慢慢的伸手抚上自己的面具。面具被他拿了下来,让人得以看清楚他出色的五官。
那一双总是含着些许光芒的桃花眼尽是笑意风流,可他唇边的笑容却又带着淡淡的嘲讽。于是风流之色就被掩盖了,慢慢的显出了几分冷漠的,骄傲的锋芒来。
林祁看了不自觉歪了歪嘴。
果然,再过多久,这人都不会变;斗笠里还戴面具,真是……
他有意在堂上走来走去,当众人看清他的面容,人群中有人吼叫着:“是傅少爷!他竟然还活着!”
他才慢慢走向万利民,在他惊讶之下,将面具戴了回去,漫不经心的,有些懒散的开口,道:“多谢万大人替我主持公道。”
万利民怔了很久,似乎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大人,我想澄清一点,我没有中毒。前日,我与沈姑娘饮酒时,酒里有毒也是她告知的。”
万利民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又无话可说。
沈冰妍看向傅昀,欣慰地笑了笑。
没事就好。
靳仄缕看到傅昀并不惊讶,她不认识,但听到有人喊他,她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听傅昀一言,她便安心了。
“至于死去的阿三,我已查到,是他下的毒,想要谋害我。”
万利民心中怦怦直跳,然而面上却镇定自若。
现在沈冰妍是定不了罪了;那就抓着靳仄缕不放,至少还能出口恶气。
“如此说来,是本官听信了那刁民王二桥的证供,误会了沈小姐;可夏来风可是看见靳仄缕杀了阿三;虽说他是恶仆,但国有国法,杀人还是触犯了朝律。”
傅昀淡淡摇摇头,不置一词。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夏捕快曾作证,亲眼目睹靳仄缕对尚处于奄奄一息的傅昀说,是沈冰妍指使的?”霍翊手拂剑柄,并不看万利民。
傅昀听到“奄奄一息”这个词很是不适,瞪了眼霍翊,才懒散地开口:“我并未听到过。顺便说一句,我一直都是清醒的;从未见过这位姑娘。”
他手轻轻一指,指向靳仄缕。
夏来风此时害怕极了,陡然双膝跪地:“小人……也许是听错了,求大人见谅啊!”
他眼巴巴地望向万利民,他相信万利民是不会责罚自己的,毕竟这一切……
霍翊看向迟迟不语的万利民:“既然说谎,他的供词就没必要采纳,你说,对吗?万,大人。”
万利民咬牙:“不止一个证人,前去城隍庙的捕快都看见靳仄缕将剑捅入了阿三的胸口,导致他死亡。”
林祁此时上前:“阿三胸口上的伤很奇怪;虽然在同一位置,但却能看出是中了两剑;深浅不一,且前日验尸,身上残留的血迹,不像是正常血迹,有中毒的可能。很有可能是因中毒才死,后又被人在胸口上补了一剑,以便混淆视听。”
万利民眯了眯眼:“路小姐,你是在质疑仵作?难道你比仵作更精于此道?”
林祁摇头,只说:“是非如何,再验不就知道了?”
傅昀只觉奇怪,万利民为何会称林祁为“路小姐”,忍不住在林祁和路案之间看来看去。
“来人,带阿三上堂。”万利民下令时嘴上噙着阴狠的笑。
已然毁尸灭迹了,一切自然只能按照仵作的笔录为准。
“大人,停尸间传来消息,昨夜,阿三尸体被烧。”
万利民作势皱了皱眉:“既是如此,那就……”
话被霍翊打断:“万,大人,不必忧心,我昨夜途径停尸间,偶遇大火,救了一具尸体,说巧也不巧,就是——阿三。”
说着,他转头对人群中的一人说:“带上来吧。”
热闹了三日的奉阳,因沈冰妍和靳仄缕的这桩冤案,声势浩大,然而会审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