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啦滋啦啦老少爷们儿们,通知一下啊,要过年了,公社准备去鹰城拉煤,我求爷爷告奶奶给我们队争取了七个指标,跟公社组织的拉煤队去拉煤,每天给三个公分,这一来一回啊,得七八天嘞,这可是近二十多个公分啊!我跟恁说,这可是好事啊,让恁们过个好年,想去的来队部报名。。”
“大东,声小点,小爷还没睡够。中午给我带饭回来我就不下去了,”还没睁开眼睛的李晋汉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欲盖遮住脑门,不想听见这烦人的声音,“爹~爹~娘~俺三哥醒咧,恁赶紧过来爹~爹~娘~俺三哥醒咧,恁赶紧过来”又一阵阵的乡土音钻进了李晋汉的耳朵。“大东?东哥?东爷?戴耳机好不好?”李晋汉边说边把被子又往上扯了扯彻底盖住了脑门。“怎么这么臭?被窝臭了?李晋汉懵了啊,这刚添置一个月新鸭绒被有问题啊!睡还是不睡?去投诉?睡醒再去!必须投诉不法奸商。”李晋汉恶狠狠的想到。
“三儿,你醒了啊,饿不饿?娘给你留了玉米饼子,你吃点吧?”一个50岁左右的黄瘦妇人急冲冲的边走边说。还伸手掀起了盖在李晋汉头上的被子摸了摸额头。“恁可吓死娘咧,这好好的咋会晕了呢,”中年妇人边说边抹眼泪儿。
这下李晋汉是真的睡不下了,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老一小两个女人,一个披着破旧的棉袄穿着坐在床边摸着自己的额头,一个裹着一床破棉被跪蹲在床里面靠着墙,一脸欣喜的望着自己。李晋汉大惊,想要坐起来往后退躲开中年妇人抹在额头上的手,刚撑起身子就失去了直觉,重重的摔在了床上失去了知觉。
“王家媳妇儿,要不送送卫生所去吧,这孩子看起来也没什么毛病,就是睡,我一个蹩脚土医生也没啥本事,别耽误了孩子。”又是乡土音穿进了李晋汉的耳朵,这是李晋汉第二次在这个世界醒来,多了些记忆,更多了很多的惆怅,说是醒了,可就是睁不开眼,想吐槽都无能为力,只能静静地躺着被迫灌输这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感觉自己特倒霉,重生小说看过不少,可自己没有小说主角的本事啊,经济学,制造业,自己都不会啊!老天爷怎么会选自己做这个“天子骄子”李晋汉现在的状态是想哭也哭不出来,只能在心里咒骂,怨天不公。好歹穿越前给自己点信号,让自己临阵磨枪或者再睡一觉给自己的选择的机会啊,要不然我该怎么办嘛!
“孩他娘,你去送送九叔,”“唉!不用不用,赶紧替孩想想办法吧!嫩家就剩这一个男丁了,可不敢有啥事。”被称作九叔的老头,摆了摆手拒绝了王青山,表示不用送,转头提着破旧的木头箱子走了出去,边走边叹气,替王青山夫妻俩愁了起来。
“唉!别哭了,孩还没死,你哭哭啼啼的作甚?你看看家里还有多少钱,我再去支书家借点钱凑十块钱送孩子去卫生所看病。”王青山惆怅的说道。“还不是怨你!才十五的孩,你就让上工,挣公分,你这当爹的怎么想的啊。我是心疼孩儿,他哥早早的就没了,就剩这一个儿,我咋能不疼?孩现在这个样子比剜我肉都疼~”张爱兰哭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样子十分凄惨,可对丈夫说话的语气更像一只护仔的老母鸡。李晋汉听到这些话不禁在心里和自己的母亲比较了起来。
“年后向前他们送来的钱用的,还有八块三毛六,你再借两块钱吧,跟支书家借,收收你的脾气,再跟支书说说,你去跟着拉煤,把借的钱还了还能剩一块,过年多少也能添置点年货。”发泄完的张爱兰对自己的丈夫也没那么大的怨恨了,还担心自己丈夫是不是能放下自己的脸面去借钱,柔声对王青山做起了思想工作。
“我不止一次给你说过,不要人家的钱,向前他们也是爹妈养大的,人家里也不富裕,都是一大家子人,唉!张爱兰啊,张爱兰,你让我怎么说你。”王青山怒其不争,自己大儿子虽然没了,可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