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利剑,指着挡在官道上的流民,叫道“给我杀,挡路者,杀无赦!”
李校尉一声令下,官兵们真的骑着马,举着砍刀,朝手无寸铁的百姓冲杀过去。
杨涟和流民们挽着胳膊,都没有动摇,杨涟目光里满是坚定,怒吼着叫道“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数万流民,都挽着胳膊,跟着杨涟一起喊起了口号,震天动地,久久回荡。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李校尉面目狰狞,率领骑兵冲到了杨涟他们的面前,挥起砍刀,朝流民们砍了下去。
血溅三尺,杨涟身边的流民倒了下去,李校尉和骑兵们横冲直撞,在手无寸铁的流民队伍当中,展开了大屠杀。
杨涟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周围那些死去的流民,那些哭泣的孩子,他忍着泪水,继续叫喊着。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很快,流民们的惨叫声、哀嚎声就掩盖住了杨涟的叫喊声。
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官兵在屠杀百姓,这些受着百姓供养的官兵,将本应该砍向敌人的刀,砍向了那些本应该他们保护的百姓。
轰隆隆
天空突然阴沉起来,响过一声闷雷,大雨犹如瓢泼一般,降落下来。
李校尉和官兵们继续在人群中屠杀,无论是男女老幼,只要挡在官道上,他们毫不留情,统统杀死。
看着这副惨象,杨涟的眼睛里都要滴出血来了。
“住手,住手,住手!”
杨涟喊得嗓子都嘶哑了,可是,李校尉和官兵们依旧不肯停下屠刀。那些卑微的流民,他们只是想着能有一条活路,能一家人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如今,他们都死在了屠刀之下。
杨涟是讨厌使用暴力的,但是,这一瞬间,杨涟希望自己能像石正峰一样,有万夫不当之勇,上去多杀几个刽子手。
“住手,住手!”杨涟发疯一般,想要冲上去和官兵们拼命。
这时,跟在骑兵身后的步兵冲了上来,步兵们负责抓捕那些流民当中的首领,几个步兵提着长枪,按住了杨涟。
“住手,住手!”手无缚鸡之力的杨涟,拼命地挣扎着,挣得头发散了,鞋子掉了,依然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声嘶力竭地嚎叫。
步兵们将杨涟狠狠地按在了地上,按在了泥水里。大雨越下越大,仿佛这雨水要冲毁这个污浊的世界。
杨涟看着流民们一个个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心痛得浑身发抖,泪水涌了出来,不停地念叨着,“小民何罪,小民何罪,小民何罪”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被官兵一刀砍中了脖子,倒在地上,溅起了一片水花。年轻的生命还没有绽放,就在这一刻凋谢。
一个妇人哭喊着,寻找着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只有五六岁的样子,饿得像麻杆一样,一颗脑袋显得很大很大。
小孩子抹着眼泪,站在雨地里哭泣,母亲刚要过去抱起孩子。一个骑兵骑着马冲了过来,马蹄扬起,踏在了小孩子的身上。
妇人呆若木鸡,看着自己的孩子,骑兵又是一刀,砍在了妇人的脖子上。
杨涟满身都是泥水,嘴里渗出了血,他不忍再看,闭上了眼睛,无助地叫喊了一声
“苍天啊!”
数以百计的流民被官兵们无情地屠杀,其余的流民害怕了,离开官道,四散奔逃,钦差之围终于解开了。
雨还在下,雨水、血水混在一起,流得到处都是,李校尉看着堆积在官道上的尸体,叫道“把这些尸体都搬走!”
官兵们把尸体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