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洛气不过,直直舀出清粥中的肉末:“皇后姐姐,这是何物,你可看看明白!”
“贵妃娘娘。”忘忧将“贵妃”咬得极重,刻意提醒着她自己的身份,“陛下既将搜查的旨意传给皇后,您便不必插手。方才越过皇后娘娘在殿中的一番言论,妾身可以当没听见。”
“你又是什么身份?竟敢教训本宫!”安洛洛自搬入宁国就封了贵妃,实际如同皇后,并未有人像忘忧一般对她不敬。
“并非教训,只是提醒。”忘忧将粥碗放下,向朱妧行了大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自有凤印宝册在手,容不得任何后妃僭越。”
忘忧一席话听得朱妧热泪盈眶,她从王妃到皇后,有时候还不如一个妾。可惜无宠便是无权,后宫里那些人又都是见风使舵,谁还真的敬她是皇后?
安洛洛便气得连连点头,因为家世缘故未能封妃封后已成为她一生之痛。忘忧竟在众人面前将她的旧伤狠狠撕开:“韩相之妻破坏礼节,对蚕神不敬,又出言不逊对贵妃无礼!该当何罪!”
安洛洛身边的喜鹊顿时高声应道:“当施以杖刑,罚奉禁足一年为民祈福!”
其余食了荤腥的命妇将头垂得更低,大庭广众之下被施以杖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大殿,横竖都是死罢了!
朱妧见有宫人上前欲带走忘忧便有些急了,一把拉住安洛洛的手臂:“方才韩夫人说有人陷害于她,何不调查清楚再定罪?”
“证据凿凿,皇后姐姐是想包庇不成?”安洛洛将底下的粥碗踢翻,底下的肉末全然翻在面上,“若皇后心软,那就别怪妹妹代劳。”
忘忧见粥碗滚在朱妧脚畔便知时机已到:“皇后乃后宫正主怎可被人欺压在脚下。难道安贵妃之令可越过皇后!”
朱妧想起先前与忘忧通信时所说,愈发抓紧安洛洛的手臂不放:“倘若调查下来韩夫人真有罪,再定罪也不迟,妹妹何故性急着咄咄相逼!”
安洛洛被朱妧抓痛了更加不管不顾:“姐姐这番才叫咄咄相逼!”她一扬手,岂知这挣脱的动作让朱妧霎时间向后仰去,左脚踩住滚落的粥碗,重重跌在地上。
“皇后娘娘!”
周围喊声四起,不知就里的喜鸳想要在后托住朱妧,可惜晚了一步。朱妧痛苦倒在地上,直冒冷汗,双手护住肚子:“孩子……我的孩子……”
万岁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