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钰开怀大笑,仲予这是不好意思了呀。
“清漪。”她又坐回凳子上象征性将那堆瓜子壳清理一番,又开始磕起瓜子,“你与六殿下……?”
王钰想着,依照忘忧与宇文渊的个性,应该轰轰烈烈退了与韩珂的婚再昭告天下成亲才对。
忘忧剥了一大把瓜子仁却没有吃:“怕是不久就要有齐王妃了。”
“啊?”王钰有些惊讶,这不是清漪的个性吧,“你不介意?”
忘忧叹了口气:“只是个名头,有什么好介意的。古来帝王后宫佳丽三千,有多少形同虚设?”
她听着忘忧那满不在乎的语气不由得撅了撅嘴,这是嘴硬吧。古来帝王只有一位皇后的终究是少数,淫乱后宫的倒有不少。
忘忧继续剥着瓜子没有言语。她在齐王府上就瞧见后院养了两对大雁,不用猜就知道是皇宫里送来的。宇文渊封王在即,王妃人选必定定下,只要他身子全好就该按照六礼走一遍。
只是这齐王妃是谁?
忘忧迅速将赏花会那日到场的千金小姐想了一遍,依照宇文渊这不得宠的身份,也只有那一人的可能性大些。
……
养心殿上,宇文璟一心翻阅奏折,故意叫宇文渊跪了一刻。崔暕瞧着宇文渊面色不好,给小太监使了个眼色,捧过一盏茶放在御桌上:“陛下也该歇歇。”
宇文璟“嗯”了一声,打开茶盖一瞧,原来是清心明目的菊花茶。
他喝了口茶才对着跪在地上的宇文渊道:“想清楚了?”
这语气的意思是逼他“想清楚”。
崔暕心里着急,只盼六皇子不要再说出什么触陛下逆鳞的话,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宇文渊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微微躬身:“儿臣与晋国、北秦并无瓜葛,求陛下切莫错怪儿臣,收回赐婚!”
崔暕五官都快拧在一块儿,六皇子怎么可以把这赐婚说成是陛下赌气才下的命令!
宇文璟冷哼一声:“前段日子你逗留永州就有朝臣说你勾结晋国。傩戏大典一事又有矛头说是你一手策划!就连蘅若中毒之事也有人说是晋国与你演的一出苦情戏。”
“老六啊,你这时候拒绝赐婚,是当真有谋逆之心!?”
宇文渊俯下身去:“儿臣并无此心!”
宇文璟并非说他真有谋逆之心,而是敲打敲打他,让他认了赐婚免得又被人小题大做。
崔暕的心提到嗓子眼,他跟随陛下那么多年,他可是清清楚楚知道陛下对顺妃的感情,对宇文渊的感情。正是寄予厚望才有所不同。
“那你是觉得曾经有过婚约的女子配不上你?”
“儿臣不敢。”
哪有什么配不配得上,只是他不喜欢罢了。
宇文璟不容他拒绝,立刻对崔暕道:“传令下去,立刻将圣旨送到桓府,昭告天下!”
崔暕瞧着冷冰冰的氛围便知这两父子又少不了一番辩驳,他躬身退下叹了口气,立马往中书省去。
小太监围在崔暕身边等候指令,但他只说:“守在门口,切莫让闲人靠近。”就出了大殿。
小太监们只听见里头茶杯破裂之声,一个个缩着脑袋垂立在门口。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养心殿里头宇文璟摔了茶杯怒气也消了大半。与其说他是在与宇文渊置气,还不如说是他在做戏给别人看。真正的怒意又有几分?
他不动声色地叫宇文渊坐下,语气不肯软下来,故意大声怒斥着:“你真是太叫朕失望!有空多和太子豫王学学处世之道!”
外头的小太监犹犹豫豫听见宇文璟的话,这言下之意不就是在夸太子和豫王吗。他们一个个默默在心里记下,耳朵仍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