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轻轻一瞥,有时压根没瞧见。
当他得知晋国传来消息,忘忧公主病逝,他又是何等心情。还好还好,上天仁慈,仍叫他重新遇上宇忘忧,即使她换了身份,换了名字。
唉,不过说来惭愧,他第一次注意到她还是得知她与宇文渊曾被长辈指腹为婚,再下意识反应才是那个“竟敢打掉我馒头,吃了我两个肉包”的女孩。
被鬼衣侯这么一闹,忘忧不再陷于自我胡乱猜想与怀疑中,她只觉得身上凉津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鬼衣侯的思绪被她的咳嗽声拉回,他眉一横,带着语气也强硬起来:“再不听话我就揪你回去。”
怕你了。
“不用揪,我这就回去。”忘忧带着歉意看着鬼衣侯湿透的衣衫,但心底却生出莫大的平衡。
“你就欺负我吧。”鬼衣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语气突然就委屈起来。
“好好说话!”忘忧差点就没白他一眼,还是个大男人吗,怎么就娇羞起来了。
“咳咳,那允许你以后多欺负欺负我。”
“不要。”
“你受了委屈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不要。”
“你别帮宇文渊做事了,他有什么好的。”
“不要。”
……
雨天,大街空无一人,只余一对男女撑着伞边有一茬没一茬地搭话,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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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过几日,宇文渊一行浩浩荡荡出发,借着王家马车,王老爷子与夫人一辆,宇文渊一辆,忘忧与王钰一辆。
蓝姑姑却独自一人留在了永州,她说在繁花楼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鬼衣侯与张敏贤却照常不见了踪迹。
自从宇文渊听说了她与王钰的计划便索性让王家与他同行,忘忧也马上想通其中打算便也默认了。倒是王钰喜悦之色掩盖不住,整日笑语盈盈。
自太虚观一别,忘忧许久未见鹤仙,宇文渊说他先行一步告辞,有缘相见。也不知他那时见了何人,又发生了何事。
“我昨天还和哈哈玩呢,它今日怎么就不见了!”王钰撑着脑袋,有些闷闷不乐。
自从忘忧多了只雪球似的狗,她别提有多高兴,恨不能日日过去玩。可惜王夫人怕不干净,明令禁止王钰养小动物。
忘忧缓缓睁开眼,眼里是掩不去的疲惫。这几天她费心筹谋多次,这次凶险,怎么可能带着哈哈冒险:“我将它托付给了仲予,京都汇合。”
王钰脸一垮,颜怀,颜仲予,那个有严重洁癖的男人,居然会答应照顾一只狗?
王钰不知,此刻颜仲予对着哈哈留下的满地废纸屑叫苦不迭,想死的心也是有了。
随着路程推移,临近关山口时王钰越发烦心。她不断抓着衣袖无意识揉搓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与这衣服有什么深仇大恨。
忘忧轻轻拍了拍她不安的手回以一个令人心安的微笑,用口型道:“安排妥当。”
王钰依旧紧蹙眉头,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何况还关乎全家性命,若是出了些差错……不,她不能再想下去,千万别乌鸦嘴了!
果不其然按照计划车队很快停顿下来,从前方传出骚动与呐喊,不断蔓延向后,一股杀气从山路上逼迫而来。
王钰不敢拉开车帘,光凭这些动静不难想象外头是何景象。
“兄弟们冲啊!”
“钱粮在后头!”
混乱间不知是谁高呼一句,大部分土匪都涌向后排。家丁们接到指令,抵挡不过,仍由他们疯抢财物。
忘忧挺直身子没有放松警惕,关山口的劫匪是真,众人的反击是真,可刀剑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