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溱像是傀儡般，除了悲伤，没有任何旁的表情，她木楞地看着林落致，也不松开她的手，就只是看着。

林落致看着自己的姐姐脸瘦削的模样，没有一点儿血色，身子更是孱弱，像是被一阵风吹来，就会散架似的，而她往日里神采奕奕的双眼，更是如死鱼般的冷。

林落致一着急，“姐姐，你清醒一点。”

溱溱依旧面不改色。

过了好一会儿，溱溱才看向林落致的眼，“是不是为了报仇，你什么都愿意去做？”

林落致不解，她蹙起眉头，“是不是玄今和你说了什么？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溱溱摇摇头，“他什么也没有说。”

林落致没有来由地心跳加速，她紧紧地握住溱溱的手，“姐姐，以后我们相依为命。”

溱溱看着林落致，心里百感交集。

“当初我和爷爷失踪之后，你一定很难过吧？后来……后来，九儿公主死了之后，你是不是也和我现在一样，心痛得厉害。”

林落致渐渐地松开溱溱的手，“都过去了……都会过去的……”

溱溱摇摇头，“可我觉得不会过去，你为了九儿公主，你变得不一样了。”

林落致表情变的凝重。

溱溱继续说道：“我们是这个世界的闯入者，本来这一切都与我们无关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活在这个世界里人，本就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九儿公主是死了，也是死在北齐，但如果没有你，她也会死，也会死在北齐。这是她的选择，也是她的使命，不是你的左右的，而……而我爹爹，却是被我左右的，如果没有我，他不会躺在里面……”

林落致猛地抬起头，“那你可以替他报仇，杀了玄今、杀了秦王，灭了北齐……”

溱溱拔出林落致的剑，快速地抵在林落致的脖间，林落致微愣，“姐姐……”

“你宁愿相信玄今……”

溱溱直直地看着林落致，她答非所问，“是这样吗？报仇就是不计后果、不计得失，肆意妄为，不留情面，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说到最后，溱溱喊出来。

她重重地把剑扔到一旁，林落致握紧拳头，“所以，你是故意引玄今离开东陵国，故意说那些话气玄今，你想护他周全。”

见溱溱不语，林落致继续说道：“姐姐，我们才应该是一伙的，从前、现在还是未来，我们都应该是一伙的。”

这句话，是很久很久以前，溱溱对林落致所言，那时候林落致还小，胆子更是小，经常被别的小朋友欺负，溱溱就把那些小朋友都赶走了，并告诉他们，“下次再欺负我妹妹，我就要动拳头啦。”

林落致抱着姐姐哭，溱溱就安慰她道：“以后有姐姐保护你，我们才应该是一伙的。”

见溱溱没有丝毫反应，林落致反问溱溱，“啊溱姐姐，我们才是亲人，不是吗？”

溱溱指着墓碑，“此刻毫无声息地躺在里边的，也是我的亲人。”

林落致有些着急，“你刚刚说过，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闯入者，你与秦正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对呀，就像你和九儿公主。”溱溱的回答，几近是滴水不漏的，但却是堵得林落致的心里水泄不通，在这场较量里，林落致输了，她输在自以为是的天衣无缝，却没有考虑在这之中的情感作用。

就算她有过与姐姐一起共度难关的时光，那也是“有过”，那么多年的时光流逝，早有新人换旧人了，就像九儿姐姐，自己又何尝不是把她当作比溱溱还要亲的人呢？

“姐姐，对不起……”

溱溱深呼吸，“你该我爹道歉，不过，这事都怪我，若是我能……”能早点听信玄今，听信爹爹，早日同晓落讲清楚，也许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算了，到此为止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