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远走新h城就是有感于尹海的强势想要援引瑶光分摊压力,咄咄逼人的尹海在今年对于s城的集权行为可以称之为疯狂,所以我心里也将怀疑的对象瞄准了尹家。”
“s城尹家就是天,我不想瑶光也搭进来跟我一起逆天,要是你没抓住毒蛇那你还有置身事外的可能,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到了你跟我一起将毒蛇带了回来,既然如此你就没得选了,是战是跑咱哥俩,光环和瑶光,共进退吧。”
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之后,终于平复了心情的尉迟远明推开了惩戒室的大门。
里面的场景并不是何云想想的那么血腥。
没有囚服镣铐明晃晃的刀子,没有老虎凳辣椒水,更没有皮鞭滴蜡红烙铁。
好像是推开了一扇病房的门,床上躺着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床边坐着的是让何云担惊受怕的鼹鼠。
从尉迟远明的话里话外其实何云早有猜测,鼹鼠是用来搅浑水的棋子,尉迟远明只不过是借机埋下一步暗棋,用“囚犯”来看守囚犯是浑然天成的陷阱。
还好这个陷阱没有被某个中二少年踩中。
看着鱼贯而入的三人,鼹鼠放下了手中的杂志,虽然对何云的到来有所惊讶,可也知道此时不是叙旧的时机,搬了一把凳子给尉迟远明,众人的视线落到了躺在床上的这个人。
尉迟近卫,何云只闻其名未曾谋面的一位传奇人物,他从未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见到鼹鼠推崇的智将。
如果说人类在新民化带来的优势面前还有什么骄傲的地方,那么以尉迟近卫所代表的谋略就是最关键的一点。
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和尉迟远明在眉宇间依稀有些相似,虚弱的身体并不是行刑的结果,慕然羽解释是熊山愤而出手没收住力打断了他的肋骨,鼹鼠现在半是保姆半是狱卒,守着这个家伙等他开口。
开口说什么?说了有什么用?
何云疑惑的看着尉迟远明,刚刚听他分析要拆解归墟玄雷,何云已经听出了其中的退意,现在还未跟尹家撕破脸的情况之下,第一时间砍了尉迟近卫给他扣个贪图权势以下犯上的帽子,然后带队出走新h城,在瑶光的扶持之下东山再起才是最好的选择。
阻止这个最优解的唯一难题就是尉迟远明颤抖的双手能不能下达杀死自己亲弟弟的命令,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执拗的用不理智的审讯作为拖延下去的借口,这也是尉迟近卫同样执拗的一言不发的理由。
无论尉迟近卫的背叛原因是什么,有一点他其实已经想的很明白了,只要不开口说话,自己的哥哥就还有一线生机。
可现在生机断了啊!
熊山气鼓鼓的把五花大绑的毒蛇扔进了惩戒室,看着病殃殃躺在床上的尉迟近卫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的神色后又泛起了厌恶之感,恶狠狠的哼了一声后扭头走了出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再次向那张背叛的脸挥拳头。
看着如同求蚯蚓一般在地板上蠕动的毒蛇,尉迟近卫平静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变化。
尤其是当何云介绍毒蛇已经投身了尹川川的战队尖刀之中时,尉迟近卫本就苍白的脸上瞬间衰败的再无一丝血色。
即使他依旧一言不发,这变幻莫测的申请早已说明了一切,尉迟远明摇摇欲坠的站起了身子,从骑士装甲之中显露出自己残缺的身体,倔强的用自己仅剩的一只腿站在地上,然后低下身子用那条被穿了两个洞的唯一胳膊抱了抱自己的兄弟。
他不能犹豫了,也不再有选择了,现在唯一能够安抚尹家的手段就是立刻将尉迟近卫和毒蛇当众处刑,然后等待尹海的反馈。
如果尹海置之不理或者派人来解释这是毒蛇投靠尹川川之前的个人行为,那就是说尹家还没有做好准备,尉迟远明只要表示自己可以拆解归墟也许还能换来光环和瑶光撤离s城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