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二人在殿里坐了小半个时辰,茶水都上了两三轮,皇后也不命人召见。
外头太阳渐渐大了,白陶陶早晨未吃下什么东西垫底,此时更觉得心慌不已,手脚发软起来。
她实在是忍不住,径直起身,朝着门外喊,“月红!”
月红神色紧张的小跑进门,更是嘘了一声。
到了白陶陶跟前,压低了嗓音,“夫人,皇宫不可喧哗。”
白陶陶只急急的去掏她的口袋,
“松子糖呢?糖,要糖!”
月红立马明白夫人这是饿急了,从袖口掏出一个手绢包好的小方来。
白陶陶打开一瞧,里面除了糖,还有两块桂花糕。
月红小声道,“夫人,您快吃些垫垫,别叫人看见了。”
说完看看四周,这才想起将军也在旁侧。
自己这番不懂规矩,可是要受罚,想着,便要跪下。
宁霄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白陶陶两口吞下一块糕,斜着眼光看到宁霄正盯着自己。
为难似的咬咬牙,把剩下的一块糕推过去,“给你吃吧。”
宁霄有些好笑,莫非她以为自己要抢她的糕?
“你吃。”宁霄端起茶盅,也不瞧她了。
白陶陶正塞下第二块桂花糕,没来得及咽下,就听见宫人捏着嗓子在门口一喊,
“皇后娘娘宣宁将军及夫人觐见。”
白陶陶差点噎着自己,想喝口茶缓缓,宁霄却已迈着大步出去了。
她只得跟着,拍着胸脯边走边咽下嘴里的糕。
到了殿内,上座着那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便是当今皇后,公孙蔚。
三十多的年纪,看着不过二十七八,比少女多了些韵味,稳重端庄。
着一身暗红宫装,又添几分贵气,头饰璀璨夺目,不容人轻易直视。
白陶陶随着宁霄行礼,皇后赐座,又奉上进贡的瓜果点心。
“宁将军此次大捷,圣上十分欣慰,昨儿用膳都多用了些。”
皇后一脸赞许,又命人抬来赏赐,不过皆是些金银之物。
宁霄谢恩,不看这些俗物,只问,
“昨日臣归朝,进宫面圣,却听闻圣上身体不适,未曾见到圣上,今日可有好转?”
皇后轻叹一口气,满脸担忧之色,
“圣上近日因太子之事,龙体欠安,太医说需得静心调养。”
说着,又要掉下泪来,用手帕捂住眼角,
“可怜我那空儿,也不知如今在何处,可还安好...”
宁霄上前半跪行礼,“太子殿下之事臣也有所听闻,娘娘请安心,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皇后点点头,半晌才止住了抽泣,眼睛一瞟,看向正忙着剥荔枝的白陶陶,
“陶陶,这荔枝是前两日刚到的,放在冰库里存着,你吃着可还觉得可口?”
白陶陶用力点点头,嘴里囫囵不清的说,“娘娘,好吃!”
皇后宠溺般的笑道,“库里还剩小半筐,等会叫人给你带回去。”
“嗯嗯!谢谢娘娘!”白陶陶开心极了似的咧嘴。
“娘娘,阿陶不懂规矩...”
不等宁霄说完,皇后便摆摆手,
“无妨,本宫就是喜爱她这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说罢,又唤白陶陶跟前来,拉着她的手,爱怜的问,
“可有想爹娘?”
白陶陶点点头又摇摇头,答到,“嬷嬷说了,爹娘下江南采风,不多久就要回来的。”
又添上一句,“到时候给我带莲茸层层酥,还有火腿鸡丝卷,嗯,还有好些好吃的。”
“是吗,真好。”
皇后嘴上笑着,眼睛却不放过白陶陶脸上任何一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