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道，空气中充满了霉臭的气味。

火把在墙上无精打采的燃烧着，时不时的会晃动几下，将海因里希的影子拉得很长，以至于蒂法大部分的时候，都被笼罩在天使的阴影之中。

地道很长，且一路向下，看这地道的样式与材料，地道的存在甚至已超过千年。

真不知道地道的尽头是怎样的存在，又是用来干什么的。

毕竟，这地道用来逃生的话，也太长了一些。

“这里以前是监狱，包括上面的城堡。”海因里希主动为蒂法解释了起来：“旧王国时代里，一些威胁到王国安全，但又不方便处死的囚犯就会被送到这里，根据危险的程度，分别关押。”

难怪。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上面的城堡防御性远大于舒适性，尽管城堡本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堡垒，但那种完全舍弃舒适的建筑，也就仅此一座了吧。

“所以，地道里关押着的，是最可怕的囚犯了？”

“嗯，差不多，每一个斗争失败的王储，在新王登基时，就会被举家送入地道。他们将在地道里过完自已的一生，也算是王国同室之间，不得刀兵相加的人性化规定吧。”海因里希淡淡道：“旧王国覆灭之后，王族仓皇逃窜，王国统领的星域彻底落入帝国军统治，这里也就被人遗忘。要不是他们找到了我，我也不会知道，这个地下竟然还会有王国血脉存在。”

“王国血脉？”

蒂法突然瞪大了双眼。

阴影之中，突然走出了一队士兵。

尽管他们身穿着联盟的盔甲，用得也是联盟的武器，但是他们的样子，却与常人完全相异。

与其说他们是人，倒不如说是某种变异后的类人生物。

“有时候，为了能活下去，人其实是没有选择的。”海因里希淡淡地说了一句。

而小队士兵见到海因里希后，第一时间就单膝跪下，恭敬地行礼。

海因里希微一挥手：“继续巡逻吧。”

士兵依旧跪地不起，直到海因里希登上了轨道车后，士兵们才重新恢复巡逻的姿态。

在那一瞬间，蒂法感觉自已被许多的目光锁定，那是一种充满了警告意味的杀气。

“他们不怎么见到地面上的人，为数不多的见面也总是充满了歧视与虐杀。所以他们不怎么喜欢地面上的人类。”海因里希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没事，以后多见见，他们就会习惯你的存在了。”

蒂法拘束的坐到海因里希身边，这与站在他身边时的感觉截然不同。这种感觉，让“百灵鸟”组织的精英人员很难冷静下来，只好通过提问缓解一下自已紧张的心情：“难道还有很多这样的人？”

“原来是没有多少的。但是王国覆灭之后，没人对这里地人口进行管制，然后，就突然多了起来。”海因里希淡淡一笑。

“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蒂法很好奇，在没有外来人口与物资地注入，与世隔绝的环境下，人口不应该会下降吗？

“地下总会生存着一些奇怪的生物，而为了能活下去，人其实是没有选择的。”海因里希重复了一次他说过的话。

近亲通婚？或者是跨物种杂交？

蒂法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那他们还能算人类吗？”

“一部分。”海因里希淡淡道：“最像人类地那些，他们自称为‘纯血’，次一些地则被称为‘混血’，至于你刚刚看到的那些，已经不能算人类了，它们被统一称为‘杂奴’，大概占据了整个地下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五。”

随着轨道车的前进，两扇恢弘的大门出现在蒂法的视界里，门上雕刻着繁芜的花纹，轨道车在大门之前，渺小的如同一只蚂蚁。

门外同样是盔甲明亮的杂奴士兵把守，看到轨道车里的海因里希后，纷纷下跪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