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旁人都走了以后,关因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却都说不出口。
他在想,第一句话究竟该说什么才好呢?
你好?
好久不见?
你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你心里可还有我?
你在这里做什么?
……
也许,正是因为他想说的太多,才会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若说关因见到任苒的心情是复杂的,那任苒再见到关因的心情也同样不轻松,她既觉得开心喜悦,又觉得愧疚难过。
她瞅了一眼关因的脸色,似乎还挺温和的,便先试着小声地叫了句,“二哥……”语调轻柔,余音犹存。
这一声“二哥”听的关因双眼放光,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重拾了生机,看起来多了几分神采。
“你,倒是叫的轻松啊……”关因这一句简单的话,经他一说,居然生出了不少的哀怨之情。
“我……”任苒想要解释两句,心想还是得找到一处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好好聊一次。
这时,一直躺在套房那张大床上闭目养神的男子开口了,他说:“苒儿,你在同谁说话?”
此时此刻,任苒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她明白了,为何任言会带她来参加这场商业酒会,想来就是他知道关因也会来。
她稍微瞥了一下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的任言,心里将那个“臭家伙”骂了好几遍。
任言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偏又极其暧昧地叫着,“苒儿,苒儿,苒儿……”
眼见关因死死的握着双拳,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任苒不打算再给任言做妖的机会,直接对关因解释,“里面那人是我哥。”
关因听见这句话,脸色立即好转了不少,可心里还是有所顾虑,“你哥?和你叫我二哥,是一个意思吗?”
任苒一听就明白关因在担心什么,她手扶在门框上,神情坦然地:“不一样,他是我叔公家的孩子,真真正正是我的哥哥。”
关因又往前凑了一步,追问了一句,“那我呢?你当我是什么?”
“我……”任苒轻咬嘴唇,声音有些细弱地问他,“那……二哥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难道,你悄然离开这么久,再回来都没告诉我一声,让我恐慌难过了整整十九个日夜,我还不能同你生气吗?”关因没想到,自己再见到任苒的时候,居然能够如此心平气和地同她说话。
这要是换了旁人,如此对待欺骗他的感情,只怕早就被他丢出酒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任苒话还未说完,眼睛里已经有晶莹的泪光在闪烁着。
她知道,眼下能够让他不再生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服软,装装委屈。
果然,关因一见到任苒的眼泪,心就慌了。
他正想开口说两句哄她的好话,就见到灯光昏暗的房间里走出了一个男子,眉目英朗,气场十足。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的人,关因却觉得那个男人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却又被任苒的眼泪给弄的心慌意乱,没有心思再去细想旁的人了。
任言在屋里听着自家“姑奶奶”可怜兮兮的语气,似乎都要哭了,他便没法继续装醉了。
他索性将房门全部打开,自在地站在任苒的身旁,眼神带着警告之意地看着关因,“关总,我任家的女儿可是宝贝的很,容不得任何人欺负,你可别想让她受委屈。”
说罢,他低下头认真地看着任苒的眼睛,见她眼里浮现着泪光,心疼不已,“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能哭呢?你可是我带出来的,这要是让家里长辈知道了,我不得被家法伺候了。”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