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个人(1 / 2)

花莹姑姑离开后,夏侯瑜借着困顿将含愁和云霞支开,将自己蜷缩在卧榻一角。

或许姑姑到死也无法想明白她为什么知道镯子的事,但是姑姑相信了她。

夏侯瑜深知即使自己此刻能够坚定着,也时刻会被那个人击碎。

“我可以吗?”看着手腕的镯子,夏侯瑜低声的问道。

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挣脱那个人对她的控制,是不是只要让之后会发生了事情都和原来偏离就能够挣脱这一切了?

“夏侯娘子如何呢?”

夏侯瑜的心还在挣扎,那个人便到来了。

清冷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似乎是在询问含愁与云霞。

脚步声渐渐靠近,“吱呀——”殿门便被推开,夏侯瑜来不及躺下,便慌乱的抬起眼眸。

又见面了……

她穿着黄绿的圆领衫,外罩着绿色宝花暗纹鹅黄边的背子,绣着黄色小花,一条黄红相间的长裙高腰系着,披帛为鹅黄色,印着黄色的宝花与背子上的暗纹相互辉映。

梳着抛家髻,头上的金簪价值不菲,画着柳叶眉,一双眼睛却像是看淡了这世间的一切,清冽如泉水,还带着冷漠。

“你身子好了么?”

在暮光交汇的那一刻夏侯瑜垂下了眼眸,于她而言着并不是她的关心。

“独孤娘子。”夏侯瑜弱弱的唤了一句。

“学会了?”

似乎就是在得知要去长安之后,夏侯瑜去寻她,“阿娘……”

“我不是你的阿娘。”她冷漠的看着夏侯瑜,“你如今能够明白从前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也不是你的阿娘,但我还是你的嫡母。”

“我还叫你阿娘吗?”夏侯瑜低声的问道。

“这两个字刺耳,还是称呼我娘子吧!”

她乖巧的应下,站了一会又低声的问道“那我的阿娘是谁?”

“不过是个卑贱的婢女罢了。”这是独孤氏曾经敷衍的话。

这个女人姓独孤,单名一个“沁”。是纪朝末帝夏侯钦的侄女,她的母亲是纪朝的永安公主夏侯镜,嫁给了曾经的纪朝的中书令独孤原,也是如今天盛朝一个文散官中大夫。

独孤沁,纪朝末帝的皇后,十一岁册立皇后,十二岁纪朝被灭,辗转十二载如今不过二十四岁。

似乎因为要回长安了,独孤沁对待夏侯瑜越发的不同的。独孤沁需要夏侯瑜的帮助,才能想曾经一样走到皇后的位置上……

“身子如何了?”独孤沁不悦的复述自己的话。

夏侯瑜垂着头忙道“快好了。”

“柔弱可以抓住一个男人,可不是身子弱,你明白么?”独孤沁冷冷的说着。

她轻轻的点头,独孤沁又轻呵一声,“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话。”

夏侯瑜看了一眼便躲开她的目光,回忆便不停的浮现,不由得酸了鼻子,“我明白……”

又是一声轻哼,独孤沁便走到了她的眼前,挑起她的下颚,冷冷的看着她“我要的是你活着去长安,我养育你十二年,是你该报答我的时候了。”

“报答……”夏侯瑜咬着唇,她已经报答过了,上一世为了她的野心能做的她都做了。

想到这里,她没能忍住眼泪,缓缓的落在了独孤沁的手上。

她即刻将她丢开,含愁不敢惊呼,只能上前扶住夏侯瑜,低声问“娘子,没事吧!”

“现在你是养在上阳宫的前朝公主,去了长安你就会是声名鹊起的才女。”

夏侯瑜回忆着自己抵达长安的第一年,三月三上巳节一诗句一曲便博得了美名,也被独孤沁逼迫着跳舞,为的就是在自己的及笄之年将她也送上黄帝的卧榻。

“独孤娘子……”她唤了一声,却在对上独孤沁瞳孔之时生生的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