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胜利,就像吃一碗夹生的米饭,可以充饥但不是滋味!我努力要把和他对立的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每一次冲突都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期待找到一个能够满足自己胜利虚荣心的借口。
也许冲突的次数太多,无论再怎么用力回想,出现在眼前的只有离开家的那次画面。二十二岁的年轻人站在那扇亲手开关过无数次的银色大门的外面,头顶热得发白的太阳恶毒得要吞噬一切,脚底泛着尘土的和热浪,身上的短袖和内心的怒火一个颜色。一位中年女人跌坐在庭院,双手不时捶打着被晒得滚烫的水泥地面,哭喊着嘶哑的声音。一位中年男人在堂屋透着纱门不停地叫骂着。门外的年轻人也一句接着一句毫不留情地给予坚决回击。夏季一天中的这个时刻连知了也懒得聒噪,两个男人却似两条得了丧心魔症的恶狗相互吠叫。骂战的具体内容已经无从考证,只晓得是这样的结尾:
“没你这儿子——滚!”中年男人。
“我愿意,你以为!”年轻男子。
“作孽啊——“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