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一笑没再说话。

让她回了寝室自己则是在楼下等待着舅舅，靠在墙壁上无力的仰着头，一股恐惧从内心深处冉冉升起来。

他忽然能够明白什么叫做无能为力了。

若他健健康康的大可不必如此，可他一点也不健康，甚至现在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去阳光下奔跑，去挥洒自如，只能拿着笔墨在教室内翻阅着书本上的难题。

做得多了枯燥乏味，想死的念头越来越严重。

轿车在马路上穿梭着，车外依旧下着雨。

从上车到现在唐河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甚至都没有提起那件事情，他双目出神的看着窗外“舅舅，在快死的时候遇见一个很想保护的人，该怎么办？”

他知道自己的病，也不是没有想过不去招惹她的。

可当看见她无助的时候，那篮球砸向她的时候又控制不住自己去维护她。

有了惦念的人和物，似乎就对死亡很恐惧了，舍不得一走了之。

从前他放心不下妈妈，所以让妈妈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如今妈妈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他好不容易觉得可以等死了，老天爷又和他开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玩笑。

唐河从后视镜里面看着他的神情“你喜欢那个小姑娘。”

“就……”少年的声音有些喑哑，像冬日的雪被人踩踏发出的声响“挺想保护她的。”

“所以这一阵子你说想试试接受治疗也是因为这个小姑娘？”

他点点头苦涩的笑了笑，眼神暗淡了几分“嗯……突然很想活下去。”

唐河长叹一声“你妈妈不是在国外为你联系了医生了么？也不是没有机会的，也别担心……倒是没想到这才几个月，就改变了你的想法，当初你妈妈跟你提了一两年也没见你答应治疗。”

他笑笑没说话。

时间不长三个月不到，可也觉得挺短的，甚至出现在还不懂爱的年纪里面。

那么多荒诞和不可能的事情都在轮番的上演着，尤其是今天看见她坐在楼道口等着自己的样子，心头没来由的酸涩。

“舅舅，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他强颜欢笑的抬起头来，也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

那鳖孙子他应该拧出学校去揍的，这样子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破麻烦了，只是当时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没控制住。

唐河无奈的叹气“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明天让你舅妈来学校一趟解决掉就是。”

“还挺麻烦。”许清远悠悠的来了一句。

当初他在初中揍人的时候也没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