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爹没妈没教养。
“王姑娘谬赞。”她含笑答道,“在下只是觉得,单凭昨日那些砸碎,还影响不到在下和在下亲戚的名声而已。”
这是实话。
王婉眉眼一抽搐,然后跪在地上,眉蹙春山般地看向白朝琢“那白公子,认为这事影不影响呢?”
她这么一跪,已经有不少路人前来围观,又有不明真相的人开始对白朝琢三人指指点点,说他们得理不饶人,欺负一个未涉及此次案件,不过是护兄心切的弱女子。
殷乐翻了个白眼,面对此情此景,不把这女人请进屋是不可能的了。
果不其然,她听见白朝琢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最终向后退了一步“要进便进。”
王婉眉开眼笑,当即从地上站起来,拉着丫鬟的手进了院子。
殷乐轻轻扫了一眼主仆二人的背影,转而对白朝琢道“也让我进来吧。”
白朝琢毫不犹豫地答应。
殷乐跟在一行人身后,目光游离在主仆二人相握的手上。王婉表情僵硬,甚至带了一丝兴奋,而丫鬟就显得局促不安,显然从来未被如此对待过。
有鬼。
她收回目光,整顿心情,跟着郭采练进屋。
四人在正厅坐下,王婉舒舒服服地靠在桌子上,扫视周围一圈,慢腾腾地开口“莫非,我不配你们给我上盘点心?”
“好啊,给你上。”白朝琢正要拒绝,殷乐便冲他使了个眼色,白朝琢会意,当场开口。
郭采练面露疑惑,当下也不表露,稳稳地递上来一盘四个的桂花糕。
王婉挑挑拣拣,半天却不吃。
终于,她僵硬地抬起头,冲白朝琢道“我兄长此次,可还有出路?”
“王姑娘。”白朝琢哑然失笑,“你做梦呢?”
“王家这次,可不只是杀奴那么简单了。”
“指使仵作修改报告,这是公权私用,依照大周刑罚。”殷乐接过白朝琢的话,安静道,“杖一百,流放十年。”
“不仅如此,大周律有言,数罪并罚,各加一等。因此,你兄长一人将承担的,恐怕是杖一百一,流放十四年。”
“当然,这是没有算上令尊的情况。但就算不牵连到你的父亲,他这辈子基本上完了。”殷乐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