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这条街上靠搔首弄姿浓妆艳抹为生的女人有多达上万人。
一到晚上大红灯笼高高挂,姑娘们就涌上街道开始招揽客人。
每年到鹿鸣城的数十万游客,当然不是为了去惊虎堂看海鲜,绝大多数都是冲着这胭脂巷来的。
所以说鹿鸣城里真正赚钱的地方,还是在这女人身上。
只不过在鹿鸣城里,这个行业已经被城主府给独占了,现在胭脂巷里的楼子八成都是官窑,背后的东家正是掌管整个鹿鸣城的城主府。
唯一分到一杯羹的就只有那个早些立足此地的铁沙帮。
说实话,景洪一直对胭脂巷挺向往的。
在百草谷平日里别说女人了,连张照片都没有,那些日子早把他给憋坏了。
但就凭景洪这稚嫩的长相,人家连门都不让他进!
在胭脂巷外面转了两圈,感觉别人看自己的眼神总是不对劲之后,还是想着另外找个好玩的地方打发打发时间。
这个世界打发时间的方式比较单一。
最想去的地方去不了,那就只能去茶楼里看人家唱戏了。
如今景洪身上不缺银子,所以没想着省钱,于是便去了鹿鸣城最大的茶楼西风楼。
花二十两买了张二楼的次席,再花二十两点了一壶上等的茶水瓜果。
对周围那些诧异的眼神全然不顾,自顾自地全身心投入到了戏曲之中。
初次看人唱戏,觉得挺没劲的。
跟电视剧比起来总觉差了好多,造型比不上,声音比不上,场景也比不上。
但耐着性子看得久了之后,他却不由有了另外一番看法。
无论是这台上戏子的一个转身,或是一个抬手,又或是压着嗓子唱上一段,都无一不展露出了数年甚至数十年的苦功。
这台上的一举一动,一唱一跳那全都是艺术啊!
于是乎,发现新世界的景洪开始背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也学着那些知书达理的老大爷们开始享受起了生活。
只不过景洪不好容易有了的兴致,很快便被人给搅了。
“喂!今天唱戏的怎么不是顾姑娘啊?!”
景洪坐直身子,皱眉向着楼下的客席看去。
“宋巧云?!你们掌柜的呢!叫出来!今天怎么不是顾思莹登台?!”
只见这客席外忽然闯进来了一伙人,年纪都约莫二十出头。
但在那些平均年龄都有五十多岁的客人面前,他们的气势却显得格外嚣张。
特别是当首的一人,此刻更是直接冲上了戏台,大吼大叫了起来。
“滚滚滚!就你们这也配叫唱戏?快叫顾思莹上来,爷爷今天好不容有空!别扫了爷爷的兴致!”
此人打扮并不精致,一套贴身的黑衫,腰间别了一把短刀,整个气质流里流气的。
年纪不大,却一口一个爷爷自称。
三个登台的戏子被他丝毫不留情面地赶了下去,而西风楼的一大帮伙计还只敢在下面干看着,完全不敢阻拦。
景洪也看明白了,这家伙肯定来头不小。
以鹿鸣城现在的格局来开,能有这么大排场的,估计不是城主府里的几个少爷之一,就是铁沙帮的某个大人物了。
“你们掌柜呢?!啊?!”
“来了来了,哎呀,老远就听到吴公子的声音了,何必动这么大火气呢?”
很快,这西风楼的掌柜宋巧云便连忙从后院小跑了出来。
一个四十左右浓妆艳抹的妇人,在这二十出头的青年面前,献足了殷勤的笑脸。
“哎呀,吴公子您站那么高干什么?那是戏子站的地方,您快下来吧。”
这位吴公子插着腰瞪着宋巧云,“少罗里吧嗦的,我问你顾思莹哪去了?啊?爷爷我今天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