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证、案件定性等等一系列惯例流程。
但对于这系列凶案来说真的有用吗?芮剑成很明确的告诉自己,这就是和前三起案件是一以贯之的,是同一个凶手,因为这样残忍的作案手法全龙国也只会出现一个,绝不可能会在一个市域里出现两个。
所以这起凶案不会是情杀,更不会是仇杀,也不会有其他动机,这就是一起报复社会的凶杀连环大案,现在恐怕龙国刑警司的副总司长余正也知道了。麻烦,真麻烦!
想起那位以严厉著称的余正,芮剑成心里就发毛,有一次他就见柴巨被余正训斥过,就像一名小学生在校长面前,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芮剑成手机又响起,一见正是柴巨,早不来晚不来,他知道躲不过的,“柴警长,您好!”
“下去办案多少天了?现在还给我整出了这么大一个案子?怎么回事?”那边是柴巨的训斥,芮剑成知道这位老上司不轻易动怒,惹他这么大怒意的只会是惊天大案。谁让自己倒霉呢,来趟这票浑水。
“柴警长,这案子实在有难度,一丁点线索都没有,我们在现场根本找不到有用的线索,指纹脚印血渍体液都比对过了,没有一样是凶犯的。而且他是作案对象也是随机的,要说目标对象只有一个,好像就是女性,这样就更增加了我们破案难度。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唉,您知道我的,”芮剑成不得不诉一下苦,他觉得自己太难了。
“哪有作案不留下物证人证线索的?我看不是没有而是你们还不够用心!难度凶手会凭空进出案发地点?沿路那些监控是摆设吗?”
“您知道的,我们路上监控并不多,因为隐私权问题,凶案作案都在人烟稀少区域,更没有监控了。我们在第一个案子的案发地至少调查过周围近三百二十多家住宅,排查了近两千多人,五百多辆机动和非机动车辆,结果,唉!”
“少抱怨,多干事,我只看结果,至于过程,需要我手把手再教你做不成?总司那里已经训了老子三回了,我帮你抗住了百分之九十的压力,你知道吗?”柴巨显然是要宣泄一下他的重压,语气还是有些恼怒。
“是,明白,我,我会再努力的,请,”他想说请放心这三个字,一想还是别说了,省得这位上司有很多期待,“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大不了,我也只能被替换,芮剑成心里叹口气。
到了第七天,所有取证工作完毕,尸检也完成了。
龙门酒店的老板娘魏如雪已被法医一一肢解,头皮掀起,头颅切开,里面的大脑也被取出。
眼珠,鼻腔,耳道,口腔,都仔细检查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有时候凶手在作案时头发或者皮肉会被死者咬到嘴里也是有的,手指已经被做成肉馅,不然手指甲也会在反抗时候抓挠下凶手的皮肤或肌肉组织,从中同样可以检测出凶手的基因。
胸突骨和七根真肋被手术钳剪开分离后掀起,法医章耀将所有的内脏从里面小心取出,分门别类整齐码放在尸床旁边的作业盆里。
章耀是一名老资格法医,在这行快四十年了,在他见到这副躯体时也禁不住咋舌,连加班尸检也要求增派了两名助手在一旁,他说这东西太瘆人,一个人恐怕扛不住。
他继续向芮剑成解释这次尸检的初步情况,“从大脑和小腿肌肉组织的血液存量判断,受害人在死后遭受切割时的血液存量基本和受害人的体重相匹配,也就是说血液并没有从体内流失。”
“那意味着受害人的客房就是第一作案现场?”芮剑成问。
“是的,有可能。这是因为她死后体内血液就会开始凝固了,如果环境温度很低无疑会大大加速这个过程,而且她的致命伤应该不是捅刺或砍杀,至少脖颈处和小腿部都是完整的,没有任何被伤害的痕迹。最后是凶手在等她血液凝固了才动手开始切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