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酒席,她既不能跟着去,单撇下她一人估计刘二女夫妻两人也不自在。
如此种种,便提出想要回家。
刘二女虽然舍不得,但刘王氏态度坚决,她只能依依不舍的帮老娘收拾东西。
为表诚意,张知劲亲自把老岳母送回家。
没几日,就是张秀英的婚期,这也算张家的大事。
合族先聚到长房忙了两天,等正日子那天,大家伙都换上出门的衣裳,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只等着唢呐吹起来,鞭炮震天响,便随着一台台嫁妆和花轿跟去韩家。
因着安排妥当,刘二女也抱着闺女跟随。
到地儿,她便与相好的张裴氏婆媳找了个空桌子挨着坐了,哪知这边刚坐好,那里只见五婶张杨氏领着儿媳妇宋氏、孙月月也过来了。
宋氏还带着自己儿子牛娃。孙月月跟刘二女前后脚也生了个闺女,这回也抱着。
真真是冤家路窄。
刘二女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个地方坐,抬头却见二伯娘张赵氏一把坐在了张杨氏旁边。
得,这下换不得了。
刘二女刚想安心吃席,谁知张杨氏却不安分,加之对这桩婚事她一直意难平。
因此,一坐下就嘀咕开了:
“咱们村吃席一桌就坐四个人,这还是城里呢,论人头都快比得上咱们那儿坐三桌了。怪不得老人常说,越有钱越扣。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不上咱们这些穷亲戚。”
张赵氏把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怒斥:
“你闭嘴吧,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以为你是谁?脑子被驴踢了?”
话音一落,张裴氏跟着添了了一把火:
“她倒想被驴踢呢,家里有驴吗?”
张杨氏狠狠的瞪了张裴氏一眼,可惜她并不放在心上,说起来都是妯娌,谁怕谁啊。
张杨氏气鼓鼓的不吭声了。
气氛有些微妙。
刘二女犹豫了一下,这才鼓起勇气对张赵氏问道:
“弟妹怎么样了?”
提起这件事,张赵氏立刻多云转晴,她兴致勃勃的道:
“好着呢!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好。原本她还想来,被我说了一通。
你说那么大人了,挺着个大肚子,说句不吉利的话,这儿人来人往的,被人撞了怎么办?这不是没事找事?
我跟她说了,让她好好待在家里,实在闷着慌了就请亲家母来家说话。
要是想吃啥,家里没有的,只管派人跟我说一声,我回去时一并买上就是了,家里再怎么样也不能亏了她的嘴。”
说话间,周围的桌子陆续坐满了。
奴仆们开始上菜。
刘二女一边捡着能吃的吃着,一边听着周围的人闲话家常。
忽然,只听着后面那桌,有个大嘴巴妇人一脸神神秘秘的向旁边身穿酱红衣服的妇人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
酱红衣服撇了她一眼:
“你这不明不白的,谁知道你说什么。”
大嘴巴妇人不满,大声嚷嚷:
“哎呀,如今城里谁家最闹腾?”
那自然是孙家。
酱红衣服立即明白了,不过她就是看不得对方卖关子的样儿,便故意不冷不热的道:
“不过是些妻妾嫡庶相争的把戏,有什么稀奇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山上抓下来的泼猴,没见过世面。”
被她如此挤兑,大嘴巴妇人顿时没心情往下说了。
不过妨碍不到旁边其他人的热情——世人总是对别人家的八卦极有兴趣,尤其扎堆聚众时更是津津乐道乐此不彼。
“快说说,别理她。”
“就是,我最烦说话说个半截不说了,这不成心让人不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