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言立时坐起来,满脸不可置信。
“我说让你做族长,你可是族里唯二的当官的,凭什么被一群平民百姓压着?你服气?”
服气吗?
当然不服气。
他们七房这口闷气已经传了三辈儿了。
的确,当年他们这一房的老太爷不是张家骨血,可自从附族后张家有什么事,他们这一房不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结果呢?排行最末,平时吃亏就不说了,到了那几年最乱的时候,其他房老少男女都没事,就他们这一房老太爷被活活饿死了。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他爹也不会带着他,两个正当年的劳力跑出去讨活路。
以为他们男人不在,给家里妇孺们几把糟糠野菜就成他们的恩人了?
想得美!
但是,张知言有自知之明:
“族里不会同意。”
张家没有族长,族里有什么事,向来有几个年老的长辈处理,不过因为族谱什么的在长房,估计以后有族长也多半是长房的事。
齐丽盈心里咯噔一下,未战先言败,这是胆怯啊,此情此景她真有些恨铁不成钢。可是两人已然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只能尽力帮衬:
“同意不同意又如何?咱以后回来不回来还难说,谁还真当这个族长不成?不过是给他们找点事儿做,看他们着急上火的,让咱们热呵热呵。”
她笑的意味深长:
“你想想,长房有啥?要人才没人才,要钱财没钱财,又为族里做过什么功劳,要不是他们占了个长字,族谱什么的凭什么放到他们那一房?
难道其他几房就没为这事有微词?四房也有当官的,他们又建族学,又修族谱的,难道就没啥想头?
就算他们真没那份心,可长房的人信吗?其他房信吗?
就算一时信了又如何?找人挑拨两句,总有不信的那一天。
总之一句话,咱们得不到不要紧,给他们找点事让他们乱起来也好啊,膈应人谁还不会?反正得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不提张知言如何心动,两人如何定计,只说刘二女怀孕的消息传出去后,各家亲戚朋友都来看望。
张知慧也来了:
“原本应该早点过来,可惜族里出事了,耽搁到现在。”
刘二女愣了愣:
“族里出事了?出啥事了?”
张知慧也愣住了:
“你不知道?知劲回来没说?”
刘二女点点头。
张知劲不是没说,而是中午根本就没回来吃饭。
她本来没在意。
话说张家元祭祖那天虽然回来了,但只堪堪住了一晚,次日大年初一起来给长辈拜了年就带着一家人急急忙忙的又回县城去了。
一来是公务繁忙。
二来他常年在城里,在外面认识的人比全村人加起来还多,过年本该走动的时候,他自然不会落下。
直到昨天七房摆流水席,这也称得上是族里的大事,他这才又回来。
眼看过个一两天,他又该回城,张知劲去见他不是应该的?
谁料张知慧告诉刘二女她想错了。
另一个,她自己也有烦心事。
说起来古往今来,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奉行的都是多子多孙,更不必说张知劲年近而立之年。
旁人像他一样大的,除了实在娶不上媳妇的,早就儿女成群。
原本刘二女怀孕是好事儿,但这有个前提,得是个正常的家庭。
可惜偏偏它不是。
可能是跟从小讨饭为生有关,刘二女性子有些懦弱胆小,又心思细腻。
就像如今怀孕,她虽然也高兴,可又十分担心张伯书的心思,尤其昨天她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