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蓝儿的女儿?”
白鹤染点头,“东秦文国公府嫡女白鹤染,我父白兴言,我母淳于蓝。”
孟老爷跌撞起身,将她搀扶起来,认认真真地打量面前这个小姑娘,半晌终于点了头,“是蓝儿的女儿没错,你跟你娘亲真的是长得一模一样。
她出嫁十八年了,她少时的样子我虽尽可能地记着,却还是随着岁月匆匆,已经渐渐淡忘。
昨夜我瞧着你洗好了脸换好了衣裳,就越瞧越觉得像,可是那时书和的尸身还摆在那里,我一心里就只想着书和的事,并没往这上面多想。
直到今日罗安公主拉着你哭,我方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一切竟是真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拉着白鹤染重新坐下,一双眼睛怎么都舍不得离开这个小姑娘,他问她“你叫白鹤染?
这是文国公府替你取的名字?
真是个好名字,比我们歌布人的名字好听得多。
阿染,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当年歌布一夜之间翻天覆地,我心里就着急,怕连累到你。
想立即派人往东秦去查访,可是国君看得严密,所有京中贵户都被死死监管起来,我的人出不去。
后来又想着这种时候不应该去找,万一被国君记恨上,于你们来说也不是好事。
直到国君登基三年多,防备松了,我方才抽出人手往东秦去寻。”
他与白鹤染说着当年的事,说他的人查到文国公府,传回淳于蓝的死讯。
他的夫人吕瑛想把淳于蓝的孩子给要回来,可是白家坚决不给。
他告诉白鹤染“我们实在没了办法,也没有立场再去要孩子,只得把人给撤回来。
后来便自我安慰,说你是白家的骨肉,白家怎么也得养自己的孩子的。
阿染,你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
她回想当年,母亲一头撞死在面前,是原主生命中最不愿触及的一段记忆。
她同孟老爷说“歌布新君上位,我的舅舅被打入死牢,消息一传到东西,文国公白兴言便担心连累到他。
他将我们母女扫地出门,我母亲为了能让我回到文国公府活下去,一头撞死在文国公府门口。
那一年,我不到四岁。”
孟老爷气得直哆嗦,“那后来呢?”
“后来……”她想了想,道,“后来我养了只豹子,我让我的豹子咬死了白兴言,一把火烧光了文国公府。”
“你烧了文国公府?
那是你的家啊!”
“对,那是我的家,烧了之后我就没有了家了,所以我得再为自己找一个家。”
她起身,推开窗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从前过往,就像在讲一个遥远的故事。
只是这故事也没讲多少,关于红望,关于原主那么些的遭遇的虐待,这些她都没说。
她只是告诉孟老爷“今非昔比,我已是东秦的天赐公主,手握封地,建设重镇。
而我的未婚夫君是东秦的十皇子,统领东秦部兵权。
东秦该报的仇我都报过了,剩下的,就只有歌布这一边。
孟舅舅,你说这一趟我该不该来?”
她的这些话带出的信息量太大,文国公府嫡小姐被封为天赐公主的事他听说过,与十皇子订了婚约的事情他也知道。
可是山高路远,他纵是知道这些事,也不了解真正的情况究竟是怎样。
只听说白兴言后来娶了继室,那继室带了一子一女入府,那女儿倾国倾城,是东秦第一美人。
他便一直以为与十皇子订下婚约的人是那位,一直以为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