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天赐镇镇抚胡天才带着一众官差等着镇门外,见有宫车到了赶紧迎过来,在白鹤染下了车之后,胡天才撩了官袍就跪到地上,言语间很是有些激动。
他对白鹤染说“叛军霍乱上都城,天赐镇严阵以待,如今完好无损,所有百姓平安渡过大年夜,臣胡天才,向公主复命。”
最后一句话说下时,胡天才以额点地,声音已然哽咽。
白鹤染心里也不好受,她能理解胡天才的激动,大敌当前,虽然围的不是天赐镇,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何况是离上都城这么近的天赐镇,何况这还是白鹤染的封地。
胡天才都不敢想像这一天一宿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弦一直绷着,昨儿一夜几乎是不错眼珠地望着上都城的方向。
他甚至都想了,一旦敌军往天赐镇而来,他就必须带领阎王殿的所有人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来守护这座镇子。
别说镇子里有人,就是镇子里已经没人了,也绝对不能在他们还活着的情况下,放一个敌人进来。
这是尊严,是他身为镇抚、身为阎王殿一员的尊严。
如今白鹤染回来了,虽然一身是血,但却代表着这一场战争的终结和胜利。
白鹤染胜了,就是东秦胜了,东秦胜了,天赐镇也就胜了。
胡天才做镇抚这么久,头一次对这个镇子有了强烈的荣誉感和归属感。
他对白鹤染还是那句话“公主殿下,欢迎回家。”
意义却不同于上一次她搬回公主府。
这次是劫后余生,这次是共经患难。
白鹤染将胡天才扶了起来,只一句话“胡大人,辛苦你了。”
胜过万语千言。
天赐镇还是跟她走时一样,家家张灯结彩,家家飘着肉香。
只是这会儿已是深夜,只剩下门口灯笼里未燃尽的红烛,百姓都已入睡。
街上有官差巡逻,哪家灯笼里的蜡烛快烧得差不多了,就有官差上前去吹上一口,只怕蜡烛烧到尾巴时会烧着了红灯,引起火灾。
白鹤染的回归让巡夜的官差都更加有了干劲儿,但也因她一身血袍而暗自担忧。
但是白鹤染将笑脸给了她遇到的每一个人,即便心里承受着巨大的悲痛,依然笑着对每一个人点头,并用一句“过年好”,消除了人们心中所有的忧虑。
胡天才一直送她到公主府门口,这才行礼告退,临走时笑着同她说“公主回来,臣就彻底放心了。
臣没有别的本事,但是替公主镇守一方还是有这个决心的。
镇上百姓也很争气,没有一个人将恐惧表现出来,反而大家互相鼓励,互相说着战争一定会胜利,公主殿下一定会回归的话。
大难当前,没有一个人拖天赐阵的后腿,所有男人都备好了家中刀斧,所有女人都管好了家里的老人和孩子。
她们给自家男人吃饱了饭,都在等着为天赐镇贡献自己部的力量。
所以,公主殿下,您好好爱这座镇子吧,好好爱镇上的每一个百姓吧,他们真的值得咱们守护,天赐镇的将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白鹤染以手抵住心口,这是她这两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语言,这一刻她的欣慰和动容,甚至超过了在皇宫门外看到君慕凛归来。
公主府的大门打开了,纪伯带着几个下人从府里头走了出来,个个眼里激动闪烁。
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说,也不问上都城保住没有,更不问如今东秦是谁的天下。
他们只是默默地给白鹤染披上了一件干净的披风,然后簇拥着她回到府里,这才将大门紧紧关上。
白鹤染问纪伯“府里都好吗?”
纪伯激动地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