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殿下!你要信殿下!必须要信!
陈十三在心里这么对自己重复说着,一咬牙,喊道“众军听令,出发!”
元钺望着烧到只剩下一半的粮草、货物缓缓向远处移动,心中又怒又愤又后悔,没估计到这项损失,是他之过!
那络腮胡子也不含糊,随即下令让人把元钺身上值钱的都扒拉下来,只是小山匪们刚才都被元钺吓到了,离着元钺还有好几丈远,就纷纷停住,不敢上前。
那络腮胡子骂了一句“妈的,一帮胆小鬼!”然后上前大大咧咧把一脸认杀认剐的元钺剥得只剩一件裤衩,一来怕他身上还有别的暗器,二来,那些可都值钱啊!
除了正儿八经的军队他们不敢劫,他们劫过的官家车队也不在少数,可像元钺这种从外豪到里的真还头一次见。
不用说那嵌着宝石、掐着金线的腰带,就算外衫上那些织进锦缎里的金丝银线,全抽出来捏成团也够买好些东西了。
里头的几件中衣都是极品丝帛,摸着就细腻柔软至致,那泛着光彩仿佛画一样的刺绣他们连见都没见过,连袜子他奶奶的都是双层加了绣纹的。
“妈的,小兔崽子,里头也穿这么好,给谁看!”
那络腮胡子手里握着元钺拿块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玉佩,掂着份量,偷偷藏进自己衣袖中。
他们连没拿武器的元钺也怕得要死,于是元钺被五花大绑,手脚捆着倒吊在一根树杆上被人抬着,活像一头待宰的猪。
元钺脸色臭极,一张白玉似的俊脸如今狰狞地望着天。
他平日里就算再风轻云淡、风度翩翩,也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心里暗骂着络腮胡子若非本王想探探你这伙人的虚实,待十三领着人来将你们的老巢一窝端了,本王必将你这老贼扒得连裤衩都不剩,绑在菜市口游街示众!
走着走着,元钺发现自己被抬进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内,这山洞大得有些可怕,顶上还有一个圆洞,一柱天光自上而下,立在洞中央。洞内建着房子,都只用泥巴糊了个墙,没顶。
这样的屋舍大概有十几个,这时候已经接近旁晚,从家家户户的屋内升起炊烟。若不是被他们劫了,像头畜生般被抬进来,还以为只是个普通村庄呢。
“哟!刘四,今天打了什么东西?”边上有个老头满脸病疮,坐在屋前跟路过的络腮胡子打招呼。
络腮胡子道“好东西!一头值钱的猪!”
这话可把元钺气坏了,要不是刚才见那几个小山贼怕他怕得发抖,他自愿被困上手脚,何以至此?
而且这洞里凉飕飕的,现在夕阳西下,这洞内更显寒气逼人,被扒得光溜溜的元钺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他心道不妙!
九爷给的药丸子在陈十三那里,从平阳城出发前他叮嘱自己要连续服上九九八十一天,这两年方能平安度过,这才不过只服了十天的功夫,还差得远呢!
这络腮胡子将元钺随地放下,就走了,大概是去报告山匪头子去了。
元钺的背触碰的冰凉光滑的石头的瞬间,便是一阵刺痛,然后这刺痛从脊梁开始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尽管他极力忍耐了,可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微微发起抖来。
不久,那络腮胡子又返回来,让人将他抬到那天光柱的附近。
此时有位胡子花白,头顶零星而倔强地竖着几根毛,右眼罩着黑色皮罩,脸上一道长疤、面目可怖的老头走来,站在元钺身边,低头端详他。
“就这细皮嫩肉的小娃娃,一人杀了我们二十几人,没还手的情况下,刘老四你都打不过?”
那络腮胡子貌似还想辩解一下,被边上一群小山匪的七嘴八舌淹没了,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跟这个花白胡子道疤脸描述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