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向天空,不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哀鸣,显得有些空荡冷寂。
尹将川没有回答她,只是道“你害怕吗?”
“怕。”
尹甜菜看着那院墙下的泥土,那里有一串杂乱的脚印。
“但是我觉得,木寂初比我更害怕。”
尹将川瞥她一眼淡淡道“这次,是你去拯救别人了吧。”
尹甜菜一震。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大雪霏霏的夜晚,狂风在猛烈的呼啸怒吼着,月亮也害怕的蜷缩在云里,不敢出来。
那个苍老佝偻的身影不顾一切的提着刀挡在了她的面前,用他并不怎么宽厚的肩膀为她揽下了一切风雨。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尹将川杀人。
尹甜菜回神,心中隐隐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我去拯救她?
她也能像那样,为别人遮风挡雨吗?
像爷爷一样
尹甜菜也曾渴望,有着满腔热血与勇气,手提银剑,在战场上厮杀拼命。
或是像侠士一样遨游江湖四海,任她逍遥翩翩。
等着我木寂初!
老鼠吱吱着从洞穴里探头而出,黑眼睛骨碌碌的转着,看到那个一动也不动的人影时,才有些迟疑的靠近。
它嗅了嗅那人的指尖,忽的,那根苍白的手指动了动,那老鼠飞快的又缩回洞里了。
木寂初挣扎着撑开眼皮,动了动干裂的唇瓣,终是什么也没说。
她有些疲累的动了动腰,发现只要稍微一动作,腹部就炸裂一般的疼痛。
脚腕上那宽大的捕兽夹她难以取出,只能任由它猖狂肆虐着自己的肌肤。
木寂初口中满是血腥味,那些被踹的滚出的血,全都如数被她吞了下去。
可不能在那个男人面前示弱,更何况还是一个见血就兴奋异常的怪人。
她躺在肮脏冰冷的地上,无神的看着破败的屋梁,眼角干涩。
木寂初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还是第一次,她整个心脏沉浸在绝望的泥潭里,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任何力气去反抗这一切。
她甚至连尹将川和尹甜菜也不期待能够来这里救她。
他们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这个潮湿阴暗的柴房里,躺着一个即将要死去的木寂初。
静悄悄的,什么声儿也没有。
仿佛万物生息的呼吸都隐匿不见了,黑暗与死亡离她好像不远了。
时间的漫步中好像带来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嘈杂声从门外如破空之箭一样倏地迸裂来。
好像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