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做一个。算来,她已经很久没有从梦中哭醒了。
那段黑暗的日子仿佛已经过去很久。至于苍邪,也不似初见时那般难以捉摸,除了他偶尔会忽然阴晴不定,其余大多数时候对她还算不错。作为一个棋子,能有这样的待遇,也算可以了。
若是只她一人,倒不妨先这样以静制动,看看将来发展。可是还有黎落,他留在苍邪手中,实在太过危险。虽然现在好吃好喝,可是说不定哪一日苍邪一个不高兴他便会人头落地。
所以,她必须赌,赌一线生机从这个狼一般的男人手中逃脱。越快越好。
门外等候的侍女听到动静,知道青瓷已经起身,急忙端来热水服侍她洗漱。
洁面净口之后,顿时舒爽了起来,先前的困倦顿时消失。青瓷披上外衫来到庭院,美眸四顾,依然不见苍邪的影子。
他去哪里了?
“青瓷,好久不见。”一个淡然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青瓷回头看去,只见无名银袍玉带,缓步而来。潇洒飘然依旧,只是眼角眉梢似乎有几分惆怅。
“公子。”青瓷怔了怔,想不到他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一时间有些讶然,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在媚轩时,你不是唤过我无名吗?若是你不恨我,不妨继续这样称呼吧。”无名笑着,笑容有些苍白与无奈。
“……”听他这样说,青瓷忽然想起了她离开媚轩那一日,无名忽然的暴怒。依然可以忆起他钳制他双肩留下的疼痛,依然可以忆起他对她的厉声斥责“为什么你总是要为别人而活?先是韩紫鸢韩慕冰,接下来又是什么黎落!难道你就不能自私一点,只考虑一下自己吗?”“你疯了吗?你就不想一想,堂堂魏国太子为何要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妃?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你想过没有?”
幸好,他被无名一语点醒,才没有错上加错。
见苍邪摔门而去,青瓷暗暗松了口气。她现在压根没有心情与他周旋,耳边只有方才他丢下的那一句“上元佳节迎你入门!”
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五,离元宵节不过二十天时间。她的计划,也必须开始了。想着即将到来的那一刻,青瓷脸上顿时火烧一般。虽然已经算计了良久,但是真要来临,却还是令她心慌意乱。
“黎落,你再坚持几日。二十天后,我一定救你离开!”双拳死死握住,任指甲深深嵌入肉中,让这疼痛给她力量,断掉她临阵逃脱的念头。
接下来的日子,青瓷变得忙忙碌碌。宫里来了专司礼仪的婆子宫女,一日里除了用膳以外,其余时间都在学习行走坐卧的规矩,以及大婚当日要注意的种种细节。而丈量尺寸试穿嫁衣,便算是难得的休息了。按她们的话,这已经是苍邪特意删减了许多次要的细节,否则这短短几日,根本就不够用。饶是如此,依然折腾得青瓷精疲力竭,到了晚上,倒头便睡去,连梦都顾不上再做半个。
而苍邪也并不悠闲,每日早出晚归,在青瓷睡着后方才归来,却又在她醒来之前匆匆离开。若不是午夜梦回之时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温暖,几乎以为苍邪已经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
两人就这样各忙各的,而婚期也是一日一日越来越近,转眼间已到了大年三十。
按规矩二人入宫吃过了团圆饭,苍邪借口尚要回去准备婚事,带着青瓷先行离去。
快马加鞭一路驰骋回了楚王府,青瓷正要径自回去休息,却被苍邪拉着去了饭厅。今夜的楚王府亦是灯火通明,侍女侍从皆着新衣,忙碌有序。饭厅中,早已备好一桌宴席,虽然比不上宫中那般奢华,却也丰盛至极。
对于苍邪的举动,青瓷开始有些疑惑,但是在见到桌边的二人以后,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人,丰神俊朗,淡雅飘逸,正是无名。另一人长须青衫,面目儒雅,应是苍邪曾经与她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