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御枫知道他是故意回避问题,也不辩驳,“那么本王便是明白了。”说话间,总能了解对方一些,这个公主,至少不是无脑之人。
离轻好似也听不到他话中的含义,“夜色已深了,王爷白天里为国家忙碌,也该早早休息才是。”
刑御枫点点头,转而面向何淑沫,看着她低头的模样,蓦地想到一件事情,于是说道,“过些日子,宫里会有中秋节的宴会,本王知道你们肯定待在王府里很闷,不如一起去了,如何?”
何淑沫顿了顿,只觉得话好像是面对着自己说的,可是语气又不像,于是抬头,恰好对上刑御枫淡然无波的双眸,不禁一愣。
离轻眸光有异,眼底那一抹冷芒淡逝,“可是太后邀请?”
刑御枫侧首,“是,也不是,只是宫中盛宴,总是少不了睿王府的一份。”
“我明白了。”离轻低声应道,没有拒绝,也没用答应。
何淑沫心底有些急,但想想总不能现在就预测十天后就要生病了吧?悄悄地松了口气,想到那个太后,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不好的预感,不见也罢,或许她也不想见到刑御枫的妻子吧?
对于这个王妃的态度,刑御枫心中虽然还是持了疑惑的态度,只是她真的在乎自己与否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不过,多了解一分总是好的,尤其的这桩婚姻关系重大。心底也想知道,此刻的他看起来淡定无澜,那么他的底线在哪里?不知道为何,心底隐隐地,有个郁结不畅。
看着过分安静的何淑沫,刑御枫眸光闪了闪,故意开玩笑道,“这丫头也有十七八岁了吧?也是该嫁人的年纪了。”
离轻只是笑笑,“即便是我贴身丫鬟,也不过一个丫鬟而已,婚事委实不劳王爷费心。”
如此吗?刑御枫也笑,“难道公主想将她留在身边当老姑娘吗?”
何淑沫只觉得心头发毛,“若是公主不嫌弃,奴婢愿意一辈子留在公主身边伺候,以来图报恩情。”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战争总是要将火引到自己身上?
“是吗?”刑御枫眸光睇来,有些发寒,昭示着内心的不悦。
离轻淡淡道,“婚姻大事,我疼她如妹,自然是要问过她的意愿的,若是她不愿,我自是护她,若是她愿意,我定然万金送嫁。毕竟她跟着我来这陌生之地,背井离乡,此刻便说是我唯一的亲人也不为过。”轻缓的语气,别有一种幽怨暗生,他是故意的。“不过,这丫头执拗的很,不愿为妾,不愿与人共用一夫,也不愿要个让女人屈居的凉薄男子。”
“是吗?”刑御枫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胸口有些沉闷,这公主真的只是怜惜她才不愿意割爱的吗?虽然如此说来也情有可原,有时候相濡以沫的主仆情份未必输得了男女之情,只是,此刻他的话分明带了几分刻意,刻意地将他排除在人选之外。那一丝丝占有欲,在她们的身上,是否正常?“只要她愿意?本王以为她该早是心中有人了才是!”
闻言,何淑沫一愣,懵懂的情怀被他一戳,有些焦躁,尤其是在离轻的面前,不禁摇头道,“胡说,奴婢哪里有喜欢的男人……”话音消失在口中,好像这样说也不对,只顾着掩饰自己的感情,眼前的他却是更大的危机,如此说话,只会徒然惹来觊觎。忽然有些明白他忽然的淡漠,难道是误以为了自己有心爱的人,才会刻意疏远自己?
一时间有些僵滞,何淑沫仰首看到刑御枫晶晶亮的眸子,那里的跃动让她叫糟,强自镇定下来,然后扬了扬勉强的笑容,故作马虎眼,“王爷别取笑奴婢了……奴婢确实没有意中人……”似乎是辩驳,可是低头垂睫分明又带了一丝娇羞,看得人有些茫然,是有还是没有?是娇羞还是掩饰?也都留给他们去想象了。
离轻闻言道,声音似乎平常缓和,可是一闪而逝的目光里含着几分载沉载浮的阴霾,难以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