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把衣襟打湿。
“是,我表哥吗?”她颤抖的双手轻轻捧住那字不多的情报纸条,没有温度的字眼,刺激着她的心脏,令她心头紧得险些窒息。
“东家,请节哀。”于思低头,不敢去看她悲戚的脸,甚至她微微吸鼻子的声音,都那般的刺耳。
“是谁!”她大声质问,用尽了所有力气,“要我怎么告诉祖父?舅舅怎么办?”
在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大声的哭出来,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很快,大片衣襟都湿透了。
重生归来,她第一次这般放肆的哭。
陈谦轻轻把她揽进怀里,无声的安慰,他冷静的看完纸条上的字,轻轻一叹,终究,太平,还是太难。
“我要怎么告诉我娘?要怎么告诉祖父?他年纪大了,虽然他没说,但但我知道,他想抱重孙,会偷偷的物色适龄闺秀,甚至遇到好的字,会想着留给后来的重孙。”
这些,不需要别人来告诉她怎么做,可仿佛说出来会好受些,“表哥只是个还未参加科考的学生,商行,和山庄,甚至新法,他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都没有!”
“哭吧。”陈谦紧紧抱着她,让她知道,自己就在身边,只要她需要,随时赴汤蹈火。
不知哭了多久,眼睛干涩难耐,鼻子也堵堵的,陈谦胸口也被她哭湿了大片。
“东家,公子本来跟大殿下一道回京,可路走到一半,大殿下来了天慕山,公子继续入京,然后被郕王和淑妃的人拦截,淑妃的人晚了一步,公子遇到的是郕王的人。”于思见她不再哭得撕心裂肺便低低道。
万朝云冷冷一笑,“意思就是说,我表哥,死得毫无价值,只是替了别人?”
于思沉默了,他不知该如何安慰。
“人固有一死,如果他战死沙场,是殉国!如果他去治理黄河,发生意外,是殉职!现在是什么?这让他如何甘心?如何不留遗憾?他一心致力于治理河道,根本不会参与什么党政,内斗,根本不会!”
书房,只有她低低的抽泣声,甚至窗外都没有山风拂过,安静得可怕。
“凭什么?凭什么要他替别人去死?先生,凭什么?”她抬头,泪眼婆娑,“皇子的命是命,我不表哥的命就不是吗?老天,未免太残忍。”
她知道,此刻说这些,根本没用。
可,若不说,心便苦涩得厉害。
“我不信天,始作俑者,必将付出代价。”他轻轻为她拭去脸颊泪珠,“哭吧,哭过了,就要振作起来,以我对郕王的了解,他若知道错杀了你表哥,会一不做二不休。”
一语惊醒万朝云,她瞬间坐直,吸吸鼻子,拿起桌上的情报,仔细的看了数遍,再三确定是郕王的人错杀了温庭钧。
“立刻,入京,保护祖父和我爹娘,还有,派人去螭南县,一定要抢在郕王得到消息做出行动之前。”
于思闻言立刻道“是。”
“蔷薇,柳眉,即刻收拾行李,我要亲自扶表哥的灵柩回青州,他已经不在了,我不能让他的灵魂不安。”说到此处,眼泪再次忍不住,夺眶而出。
“先生。”她回头,拉着陈谦的衣袖,“你陪我去。”
“好。”陈谦本便没打算让她一个人去。
“于思,郕王养私兵,意图不轨的事,我希望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大兴,还有,他府里那些事,事无巨细,传得越快越好,他要踩着先生的好名声上位,我偏要让他跌落尘埃。”
“是,东家请放心。”
“今日起,落叶山庄,不,戊戌商行,与郕王,不死不休!若其他股东不同意,就给我滚!”她毫不客气道。
于思心头一颤,看来之前说的不参与皇室内斗做不得数了,因为温家公子的死,郕王成了他们的对立面。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