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手,知晓他已隐忍到极限,不打算再说,便拉起万朝云的手,又伸手摸摸她的脸,“真好。”
也不知她这句真好是什么意思,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吩咐马车驶向长宣县。
望着那顶孤蓬远去,万朝云感触颇深,做一品诰命时,她初心不变,再回寻常时,也毫无怨言,有母如此,后辈想不成才都难。
“蔷薇,给商行送信,来长宣县开家酒楼。”她担心老夫人吃不惯这里的吃食,担心没有好厨子给她做饭,也想帮帮陈家起。
陈谦没有阻止,望着母亲的马车消失在城门处,他整个人犹如遇秋的叶子,迅速萧索,凄然得令人心疼。
不过很快,他便敛去了那些让人看着不愉快的情绪,温润一笑道“万姑娘,可还能赶路?”
“自然是能的。”万朝云咧嘴一笑,用了揽茝的马,打马前行,“先生,咱们来赛马呀,你敢不敢?”
心情不好时,有人选择躲起来哭一场,有人选择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而此时此地显然不适合躲起来自艾自怜,找些事做是个不错的选择,“好,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输?我的人生就没有输这个字,倒是先生你,输了可是要没面子的。”万朝云一扬马鞭豪迈道。
蔷薇与柳眉对视一眼,两人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姑娘的骑术……她怎么好意思夸下如此海口?又不是宋姑娘。
余善很识趣的把自己的马给陈谦,他和揽茝的马都比较温顺,倒也不像逐日那般不好驾驭,陈谦翻身上马后,万朝云立刻大喊一声“开始!”
话音落下,她已绝尘而去,只留下陈谦在风中凌乱。
不过他也没生气,只无奈摇摇头,然后打马追上去。
车队忙跟上,绕过长宣县直奔下一个城镇。
当陈家起得知父亲到了家门口却未进,着急忙慌追出来时,城门哪里还有什么车队,空荡荡的官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万朝云的骑术……可以用一言难尽来形容,就算先走一步,也还是被追上了,眼看着陈谦要超过她,她立刻加快速度,马鞭打在马身上,马儿吃痛撒丫子狂奔,她受不住差点摔下来。
陈谦吓得心惊胆战,然后再也不敢超过她。
比了一段,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她自己也觉得太心惊胆战了,便主动停下来,“先生,我赢了哦。”
“甘拜下风。”陈谦好笑道,这小女子,完全跟在京城不一样嘛,在京城时落落大方,端庄睿智,哪里是现在这幅模样?为了赢他,提前跑。
“先生,我知道,你方才让我了。”万朝云感激道,也是找话题聊天,车队被甩在身后,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不找点话说,显得很尴尬。
陈谦摇摇头,“没有,是我骑术不精,不过你以后莫要如此拼命,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万朝云偷瞄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被传奇人物关心的感觉,还挺好。
她不自觉的笑起来,跟二傻子似的。
陈谦见她笑,那笑容甜甜的,在夕阳的金辉下,格外摄人心魄,他忙收回视线。
当年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
“先生,前面好像有人。”万朝云突然指着前方道。
陈谦放眼望去,果然见前方路边坐了名老汉,老汉看起来得有六十了,佝偻着干瘦的身体,骑马很快到老汉的面前,只见他一身粗布麻衣都已湿透,而在他歇息的边上是看起来百斤重的野菜。
万朝云认识许多野菜,但也有许多不认得,粗略猜测,绝大部分是人不能吃的,应该是喂猪的猪食。
“老丈,我来帮你。”陈谦下马道。
老汉闻言立刻起身,仔细打量陈谦与万朝云一眼,只见两人气度不凡,身着又是金贵的绸缎,先是手足无措,然后才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