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他的大营肯定不空,在等着我们”萧沐冲指着那新绘制的黎城对燕池道,“一个戍边屯兵发展了十几年的独立城镇,兵即是民民即是兵,怎么可能只有四五十万军队。真不知纳兰他怎么想的,穆老将军如果要叛乱,如何会等到今天。”
燕池知道他说的是纳兰煜,现在虽然是他父亲,但他还未改口称他为父皇。
“是啊,是朕错了”门口纳兰煜孱弱无奈的声音响起,他在皇后和侍女的扶持下,颤颤悠悠地走了进来,一个不到五十岁的男人,因为江氏的迷香,因为那一天的血液涌脑,已经如风烛老人一般。
纳兰煜来到重华殿的一侧坐榻边坐下,他对大殿之上的那个龙椅已经不感兴趣。“当年先皇登基时,我作为他唯一的儿子被立为了太子,虽已经三十一岁,但世人只知道穆连城,不知道纳兰煜,从那时起,我就魔障了。”
“纳了江氏后,有一次她不知为何惹怒了父皇,父皇要杀她,被我求情留了性命,后来,父皇对我苛责更多,我心中很是愤懑,却不想,父皇几年后突然就驾崩了,原来他发现了江氏对我的迷惑,就给了丞相一道那样的谕旨,现在想来,先皇的驾崩跟那妖妇也有关吧。穆紫晖说得没有错,一切是朕的失德所致,就让朕来结束这场战争吧。”
几人正听纳兰煜说话间,只听萧寒来报,章大军趁狄通替关内士兵抢占水源时,洪德望开了关门投降,城内反抗的官兵已经被杀了一半,剩下的被俘虏,狄通投鼠忌器,又听萧沐冲的不。
用秉兆剑,只好使出秉兆剑在不伤害对方人马的情况下,堵住他们进关的路,章遂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缠住了狄通,一路翻越了西峪关后崖,直奔华都而来。
灯火万家城四畔,渔火一道水中央。
大军围城,渭水河上的画舫都停了歌声,静静的河面上,只有一艘渔船孤独地在湖面亮着灯火。
斜风细雨,一个渔夫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坐在船头静静地垂钓了一天,船舱里只有一小童生着炉火,煮着一锅新鲜的鱼汤。
小童不断向岸边张望,渔夫却头也不回地说道“既钓鱼,就不要心急,该来的就会来。”
说着手一甩,一条白肚大鱼被勾出水面。与此同时,水面上响起哗啦声响,两一个人影踩着水面飞到了船上。
“穆将军用兵,疾如风,徐如林,掠如火,却又不动如山,燕池佩服。”燕池站立在船上替穆紫晖接过那条大鱼,顺手扔给了船舱里的小童。
当大军已经四面出击时,穆紫晖得知纳兰煜已经将皇位直接传给了萧沐冲,那个他未曾谋面的未来妹夫,那个拔了火云剑,搅动了赤云大陆的男子,就这般直接当了宣夏皇帝?
他当了皇帝,我穆紫晖就收兵不反了?那得看看他有何能耐。
于是他的大军继续进攻,毫不留情,而他在看到冷冰凝的信后,发了一通怒火,遂改变了随军作战的计划,直接带上几千亲兵自渭水河底,潜入了华都。
萧沐冲已经将他父亲母亲安葬在了帝陵,他已经去拜过;知道冷冰凝在冷府无恙、穆府和冷府四周连个盯梢的都没有,他对萧沐冲的行事风格基本满意。
但他并未去见冷冰凝。
有些事,他还无法理解和面对,将士们的怒火也需要时间和战火去平息。
“与其坐而待亡,不如起而拯之”穆紫晖坐在船头岿然不动,将鱼线又甩了出去,算是回答了燕池的话。
“穆将军无恃其不来,一舟一童独钓雨中,实属天地间真英雄。”萧沐冲看着河水荡漾,想起了穆紫彦,这兄妹两个还真是一家人,想法一致,一个从渭水逃走,一个借渭水潜入皇城。
穆紫晖听到萧沐冲的声音还是依然端坐船头,斜视了一眼身后,道“明明有火云剑,为何不用?”听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