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英看着鲜儿,她跟他戴着同样的白色狐毛的帽子,或者说,他们的帽子就是鲜儿用他送的狐毛做的,一人一顶。
“不用换,你牵去用吧。”鲜儿穿着一件红色坎肩,脸颊在寒风中永远是那么通红,她不仅牵来一匹马,还取了一些炒熟的粟米,将他的披袄一起包好塞给了他。她一直知道战英不会永远在深山里打猎的,他肯定会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他或许,此去就不会回来了吧。
鲜儿一直躲避战英的目光,给他套马,挎上包袱,接着拿毛刷把马身的鬃毛刷整齐,不说一句话。从前,他去葱聋城卖山货和猎物,每次都来这里歇脚,他都会给他套好雪橇,但都会问他很多问题,问他猎得什么猎物,有没有见到熊瞎子,问他葱聋城里有什么新鲜事,问他见到头发都是银色的北桑七烈没有。她小的时候见过一个叫天衡的,那人还在她家喝过一碗甘薯酒。
终于鲜儿忙完将马牵到他身边,“用完记得回来,还我马。”战英看着她低着的脸庞,突然笑着接过缰绳,黝黑的脸更衬得他笑开的牙齿洁白如雪。他没有说话,跨上马,那马凌空嘶鸣,声音击碎了冷冽的长空和寂静的桑北原野。“驾!”的一声,那马便飞驰而出,鲜儿看着一人一马毫不犹豫地飞奔而去,两滴泪到底忍不住滑落下来。却忽然听到远远地,远远地,战英的声音从原野传来“我会回来的——等我——”
高耸的哈默干山峰上,韩擒虎站立在寒风中,似刀割般的皱纹在阳光照射下如大地丘壑,述说着人世的沧桑,他目光远眺,看着远方山脚下那匹在原野上急速南行的马,看着远方若隐若现的葱聋城和更远方的群山,他目光悠远,湛蓝的天空似乎出现了几个人影。“谭兄,潘兄,钟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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