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别再耽搁了,快点离开吧,往后的日子各自珍重!”
立言郑重其事地向止非行了个仙礼,随后一掌拍在了自己的额面上。
这一掌带了不少仙力,纵然他资质再平凡,这一掌也足以让他自己重伤。
顿时立言的嘴角便趟出一丝血来,拧着双眉吃力的将止非往门外推去。
“师兄快走吧。”
听到立言虚弱的声音,止非转头便看见他几欲倒地,连忙将他扶住。
可此时立言撑着一丝清醒的意识,将他推搡出去。
止非心里的感激与悲伤搅成一团,原先从未把立言当一回事,可关键的时候,他却这样舍命的帮自己。
想来当真让他有些惭愧,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亦不敢太过大声“我离开就是,你何必打伤自己!”
立言勉强地笑了笑,依旧还是从前那个憨实地小师弟的模样。
“如果我不受伤,政教们查问起来,一定会知道是我把你放走的,那我可就真的没有办法在归一宗待下去了。”
他的话更加戳痛了止非的心,他们这样的普通弟子,在归一宗里从未被正视过,也难怪立言要如此行事。
止非的合起双眼紧攥着双拳,似是心中有只凶兽要冲出胸口,他狠咬着牙关,狠这天道的不公。
最终,还是立言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立言此时已经没有半点力气,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撑着眼帘,气若游丝地对他嘱咐着“换了我的面容,拿着仙令出去……快去吧。”
看着他缓缓合上的双眼,止非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却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他从纳袋里拿出一只小瓶,里面是些立言恢复时能用的丹药,尽数都留在了立言的身边。
再转过身去,止非的面容衣饰都已变化,与倒在地上的立言别无二致。
他取下立言身上的仙令牌,直接推开了自省堂的大门。
一百多年了,外面的虹霓霞光依旧,雪雾灵云似乎从未改变过。
人都道是恍若隔世,他却百年如须臾,真是造化万千戏弄世人。
时不我待,止非也知道不是感慨的时候,自省堂外的云域上立着两位归一宗弟子。
看那二人也是十分的懈怠,见他出来根本没有细问,依旧如雕像般守在原地未动分毫。
他紧握着仙令,手心已冒出汗来,可这样的紧张显然是多余的。从云域飞出几乎没费半点力气,只是在他御剑腾飞之后,那二人似乎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那剑?”
“琅琊剑!”
见到他足下泛着湛蓝仙芒的佩剑时,两个守卫弟子才恍然大悟,赶忙冲开自省堂的大门,堂内只剩下奄奄一息的立言倒在地上,嘴角还淌着鲜血。
两人赶忙将立言摇醒,他才睁开双眼,马上就发现了事情出了变故,立时就抓起了两个守卫弟子的衣袖。
“止非师兄跑了,是他打伤了我,他一定是……一定是逃下九重天了,你们快去……”
原本立言还想多撑一会,乱其视听让他们去往下界寻人,可是无奈那一掌拍的太过凶狠,根本没撑过一息的功夫,便又昏了过去。
止非从归一宗逃脱之事,三仙无妄塔下并无人知晓,而容歇这一日正巧来六合台值守,见到知溪在此处,自然是摆出一副疼爱的模样来。
他看了看塔内的巫痕,依旧是玄虺之身,心中更是得意起来,看来用不了多久这条玄虺就要命丧塔下。
一朵斗云降下,容歇飘然而至,直落在知溪身侧。“小溪值守在此,可累吗?”
见他前来,知溪自然欣喜,可里面的巫痕也听到了声响,随即探身到了六合台跟前。
知溪瞥见一抹黑影渐近,知道巫痕是在提醒着自己,抬眼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