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们已经到了北狄的地界了,方才胡将军说北狄的使者路上有些耽搁,明日方能到达。”婢女小心翼翼道,“公主,奴婢一会给您热些吃食来吧,公主这几日都瘦了好多了。”
赵昱容却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一般,神色木讷地看着手中一本诗集,这是沈知誉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上面有着他亲手批的注释,笔锋凌厉,丝毫不像他外表般温文尔雅。
那婢女见着公主的痴迷,不由得为她着急,公主始终是要做北狄王后的,这般留恋沈大人,若是被北狄王知晓可怎好,当下急道:“公主,沈大人已经去了,您……”话还未说完,只听“啪”地一生,赵昱容一脸阴沉愤怒的看着她,方才扬起的手还在微微发颤,“大胆,沈知誉没有死!你、你这张嘴别要了!”
那婢女吓得连连跪下磕头道:“公主!公主饶命!奴婢错了!奴婢一时失言,还请公主饶命!“
赵昱容早已失了神志,她似乎要把这段日子的所有恨意都发泄在这个婢女身上,又是一巴掌直打得那婢女满嘴鲜血,赵昱容仍觉不解恨,正要一脚踹了婢女下马车,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没一会马车也颠簸起来。
赵昱容一把掀开帘子,方要开口,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声音都发不出来,一群本该在两国边境的北狄军人此时正骑着骏马挥舞着大刀四处斩杀大靖人!可她没有机会再质问了,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箭正中她的心口,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却在倒回马车内的那一瞬间,含着眼泪的眼看着从手中飞出去的诗集,沈知誉……
空旷的平原上,撕裂的惨叫声连绵不绝,秃鹰在盘旋,等待着丰盛的大餐。
北狄的将领眼看着不远处还在拼死抵抗的大靖人,嗤笑着大声道:“大靖的公主不过如此,就这样的怂包军队也配占着大好河山!兄弟们!大王有令,一个不留!“
仍在抵抗的大靖军队中,有一张坚毅的脸,此时忽地朗声道:“叶家军的手下败将也配口出狂言!”竟是潜匿在大靖皇城的叶舒瑨!
那北狄将领一看竟是曾在战场上一枪险些卸下他左手臂的叶舒瑨,顿时杀红了眼一般,狰狞道:“叶舒瑨!你不是早就被大靖狗皇帝杀了吗?你居然没死!哈哈哈哈,还送到老子面前!老子今日必要报当日耻辱!”
叶舒瑨等的就是他,若被众人围攻他还不一定能脱身,但单挑却是能赢得一线生机。
只几个回合,那北狄将领便不及叶舒瑨,很快被他挑下了马,取了项上人头。本来士气大振的北狄军突然没了领头人,顿时失了章法,被叶舒瑨带着剩余的大靖人很快就打得北狄人纷纷投降。
“求叶将军饶命!”其中一个北狄士兵跪下道:“我们本是北狄死囚,是被抓来做的替死鬼,小的之前偷偷听到等杀了大靖的公主便要处决了我等,然后谎称是大靖皇帝背信弃义屠杀北狄迎亲士兵。求叶将军明察,小的们只想活命啊!”
叶舒瑨闻言暗暗吃惊,没想到如罗柏锡那家伙这般无耻,想要攻打大靖还要找这么个借口!更没想到他居然与如罗柏锡想到了一块,这桩婚事是成不了的。当初他带着几个人悄悄混入送亲队伍,也是打算在如罗大婚之日刺杀如罗柏锡,绝了北狄后患,以便他日若叶家军打回大靖皇城,如罗柏锡不至于黄雀在后。
虽然叶家军如今今非昔比,但当年在战场上的神勇,北狄士兵仍旧闻叶丧胆,此时见叶舒瑨迟迟不答复更是绝望地磕头不止,这时其中一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伸直了脖子叫道:“叶将军!叶将军!小的知道县主在哪!“
那士兵虽未说是哪位县主,但能让求生之人寻得一丝希望的必然是他叶家的县主,他的妹妹叶舒珺!叶舒瑨叶也不由得声音微微发颤,厉声道:“你说的是真的?她在哪?“
原本那士兵也是无意间听看守的人随嘴提了一次,并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