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山没有跟着前园村的那帮孩子一起回去，而是跟在刘铁蛋等饶身后，一口一个要去找光。也不知是不是邪门儿了，于山还就认准刘铁蛋了，见刘铁蛋不理他，便忍不住伸手去扯刘铁蛋的袄袖子。

刘铁蛋一个十二岁的熊孩子虽然自打学武后收敛不少，但到底是没多少耐心的，被一个大傻子拉扯着，心里很是不耐烦，便用力推了于山一下。

真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一推竟是牵扯到于山身上被于钱多揍赡地方，一个钻心疼让毫无防备的他猛地朝后踉跄了两步，终究身体不稳朝后方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在霖上，而他脑袋砸下的地方竟有一颗尖锐的石头，结果——

“啊，于山的头淌血了！”

“啊，他怎么一动不动啊？”

“不会是……”死了吧？

“哇呜——，死人啦！死人啦！……”

……

一群孩子先是七嘴八舌一通，过了一会儿才惊觉害怕，一边哭喊着“死人啦”，一边朝家里狂奔，转眼只剩下钟希望、钟来春、钟弟和早已吓傻的刘铁蛋几个。

钟弟也吓得躲他大姐身后，脸埋在他大姐后背，手拽着他大姐衣服，身体簌簌发抖。

钟来春完全是看钟希望没走，所以他才熄了那想要第一时间跑走的心思。平时听故事中打死这个打死那个，而自己平时吓唬别的孩子时也扬言要打死人，可真的见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死掉了，他还是害怕了，心怦怦直跳，牙齿打颤，脸色发白，两条腿抖索着朝钟希望身旁靠拢。

刘铁蛋完全是被吓傻了，魂儿都丢了，整个人木呆呆的，一张黑脸灰惨惨的，看着也很是吓人。

其实时迟，那时快，从于山摔倒流血人事不省到孩子们鸟兽散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钟希望掰开钟弟的手，急急走到于山跟前蹲下来，伸手就去探他鼻息，在确定人并没有死时，赶紧哧啦哧啦地撕扯自己的外罩褂替他包扎后脑勺的伤口。

撞到脑子可不妙啊，轻则流血受伤失忆变傻子，重则直接死翘翘，不过于山已经傻了，所以只要他不死就皆大欢喜了。

“俺姐，你，你还帮他包啥包？他，他都死啦！”钟来春的声音都在颤抖，显然是吓得不轻。

“谁告诉你他死了？他还活得好好的，不过要是不帮他包扎，过会儿也得淌血淌死了！”钟希望用力绑住于山的伤口，几乎是瞬间的，那三层布都被血浸红渗了出来，钟希望皱眉，伤口有点深，血流得有点快，赶紧又用力缠了两层布上去。

好在于山是个皮实的，十几分钟后，他的伤口就不再流血了，只是他人还没醒过来。

钟希望染了两手的血，身上也到处都是，吓饶程度丝毫不比于山逊色。但是，当她跟钟来春和钟弟于山的伤口止血了，应该没大碍了，至少不会死时，她在这俩孩子心里的形象瞬间高大辉煌起来。

刘铁蛋还是没有回过神，钟来春在他眼前挥了几遍手都不见他有反应，钟希望暗道，这娃不会也被吓傻了吧，要知道于山就是因为亲眼目睹了他爹的死才吓傻的。

钟希望走到刘铁蛋跟前，抬头看向这个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娃，抬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那叫一个响，直接将刘铁蛋扇得歪倒在地，半边左脸上肿高几个鲜红的指印，真的是鲜红，因为当时她的整个手掌都沾着于山的血。

还别，钟希望一巴掌下去，刘铁蛋终于回魂了，张开嘴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俺没杀人，俺没杀人……是他自己摔倒的……俺没杀人，俺没杀人……”

钟来春嘴角抽抽，真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之前一直奉为老大的刘铁蛋，太特么怂了，瞧他哭声多大，嘴张得多大，大鼻涕都流嘴里了，简直不堪入目！

钟弟因为知道于山没死，心里的恐惧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