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嬉摇头“本来是不能确定的,可是后来茶茶那番话,我就明白了。”
“哦?”
少嬉坐着转过了身,正对着郁苓儿,道“我一直没有看清茶茶对司命的心意,是我眼拙。可是在碧水潭时茶茶跟我说,她最初接近我时是为了通过我亲近司命,我是信的。”
“我想,以茶茶的身份想要亲近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她却没有仗着自己的势,反而曲折间要通过我。茶茶纵然娇蛮了些,但心思淳净,对待感情一事也是认真的。她既不愿用身份强迫,又怎么可能会愿意接受一桩,只是一个人、一厢情愿的婚约呢?”
少嬉哭过一场了,倒像是一瞬间长大了,思绪也清明了许多,竟是分析得头头是道。
郁苓儿歪着头看着她好一会儿,见她分析得郑重其事似的,才笑了“情丝归体,你倒是瞧明白了许多。”
“其实我还是生气的,如果她早一点告诉我,我或许会释然得更早。”少嬉心头仍旧有些闷闷地。
“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她会跟你抢人。”郁苓儿伸出手将少嬉鬓前散落的一缕发拢到而后,调侃似的说道。
少嬉握住她的手,心间缓缓流淌一股暖流“茶茶不是那种会背地里耍心机的人,自然,司命也不是负心薄幸之人。”
“你倒是信他们!”郁苓儿微微一笑,“只是拂了帝君的意思,司命这天牢之罚,怕是真要坐足三百年了。”
这话触到了少嬉的伤心之点,她颓垂着头,双手抱着双膝,不断扯着裙摆。
少顷,才启口“他就是仗着我喜欢他,知道我一定会等他。”
郁苓儿握了握她的手背“三百年于神仙来说,说长不长,可是他被关在天牢里,你可就见不着他了。”
“我也想去天牢看看司命,想看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伤。可是我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去了怕是会弄巧成拙。”少嬉轻叹一声,此刻倒是清明了许多。
“这样也好。你先躺下睡一会儿,待栖梧回来了,你再与他商量商量。”郁苓儿说着便让少嬉躺下,又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少嬉抓着被角,不确定的问“栖梧会帮司命吗?”
郁苓儿愣了愣,旋即一笑“会的。他如此疼你,为了你,他会的。”
得了郁苓儿肯定的答复,少嬉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一日内骤遇大事,又狠狠的哭过一场,待稍稍松懈了心神,少嬉便撑不住要昏昏欲睡。待她睡后,郁苓儿才出了房间。
刚将门合上,郁苓儿还未来得及走
去碧水潭,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抬起手,宽大的袖子瞬间褪到了小臂下,衬着金灿灿的阳光,白如凝脂的皓腕却逐渐趋向透明,隐隐绰绰,再看不真切。
“怎么,这就要来了吗?”郁苓儿垂下手,眸中光采尽失。回头定定望了望合上的房门,还是抬步走向了碧水潭。
回到九重天后,茶茶径直去了天牢。
站在困住司命的一方结界之外,茶茶在原处站了许久,却终是一个字也没说。
司命始终闭眼不见,可见她并未有要走的架势,好一会儿,才肯开口道“你去了逍遥涧?”
“是。”茶茶直认不讳。
司命睁开眼,目光冰冷森凉。
“我不说,难道她就不会知道了吗?”茶茶冲口道。
“这件事背后的真相没有几个人知道,就让她当我是因为擅离职守而受罚又能怎么样呢?”司命沉声开口。
“你已身陷囹圄,被困在天牢这方寸之地自身难保,这种情况之下,你却还是在担心少嬉。”茶茶红着眼眶落下泪来,“她有两位上神保护,又身在逍遥涧,就连我帝父都会碍着上神的颜面不会对她做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想想你自己呢?”
司命轻笑“只要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