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被狠狠训斥了一番。未免多事,孟老爷遂将她关在阁楼并着人严加看管,另外已开始着手准备与马家的婚仪。
孟良姜心知想让父亲改变主意无异于难如登天,便亲手写信,让环月以出门采买胭脂为由,悄悄将信件送出去,交于暮染。环月是孟府中唯一知道她与暮染之事的人,当下便妥善收好信件,出门去了。
心中写明,若暮染愿意带她离开,她必舍下一切,生死相随。
孟良姜在房中等得心急如焚,直到夜幕时候环月方归。
望着环月手中捧着的那枚香囊,孟良姜只觉晴天霹雳,险些跌坐在地“这……这是什么意思?”
环月捧着香囊跪地,眼泪瞬间簌簌而落,泣道“小姐一颗真心错付了他人了。”
“暮染呢?”孟良姜撑着桌面稳住身形,晶莹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他听说小姐许给了马家不日就要成婚,他自称不能带小姐远走,特交还香囊,请……请小姐忘了他吧。”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明明说过……”明明说过会不离不弃的呀!
孟良姜恍然想起那根翠玉笛。她奔到内室将床榻翻遍,又找遍了其他地方却仍不见那根翠玉笛,忽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再不知事事。
这一晕,孟良姜便染了病,一直卧床不起。
孟老爷亲自来诊脉,明白女儿这是忧思所致却不以为然,只让丫头们好好照顾,而与马家的婚期也仍在如火如荼的准备着。
婚期那日,孟府上下一早就开始着手准备起来,孟良姜整日都跟失了魂似的,也不说话,也不笑。往日对着下手也都是和和气气,现在却跟见谁都陌生一般,与以往简直判若两人。
环月替她妆扮,一身的大红嫁衣,头顶凤冠璀璨,却始终不见镜中女子一展笑颜。环月几经欲言又止,最后却只能悄悄抹泪,心中道不尽如何酸楚。
马家的花轿停在府外,喜娘与环月一人一面搀着孟良姜下了阁楼,于正厅前拜别孟老爷,再扶她上了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并着两旁围观路人的声声齐贺,踏上了去马家的路。
孟府去往马家势必要经过码头。今日天气不算好,出
门时已有细雨纷纷,却盖不住这震天的吹打喜锣,同时也吹刷不尽新娘的心底哀伤。
“停下。”
锣鼓震天,环月紧紧贴着花轿而行。忽听传来一声,却未听清,只好凑近几分问“小姐,你刚刚说什么?”
“花轿停下。”
这次环月听清了,却是脸色大变,不敢作主,唯有细声劝道“小姐,事已至此已无转寰的余地,眼看着花轿就要到马家了,还是忍忍吧。”
“停下。”这次孟良姜发了怒,连带着语气也沉下几分。
环月惊了一跳,没法子,只好小跑上前,拦下了骑在骏马上正与围观群众挥手招呼的马安言。听她说完,马安言显见得脸色也不好,但未免中途闹出什么事情来损了马家颜面,沉思之下,只好勉强应下。
“停!”
一声喝令,锣鼓声停,送亲队伍都一并停了下来。
周遭百姓不知什么缘故竟然停了花轿,毕竟千百年来中途可就没有停轿的规矩,这可是大不吉啊!
环月回到花轿旁,却见停轿后轿帘掀开,一身大红嫁衣的孟良姜探出身子来。
喜娘见状忙不迭上前去阻拦“哎哟孟姑娘,这还未到夫家,新娘子就下了花轿可是坏了规矩。快回去,快回去。”
孟良姜充耳不闻,出了花轿,不顾喜娘的阻拦将盖头一把拽下。喜娘还要过来再拦,却被她冷冷一瞪给唬了回去。
众人皆不知孟良姜要做什么,环月毕竟是身边的人,也过去劝,却被她一把推开,再不敢劝了。
码头江风习习,和着绵绵细雨落在身上,打在喜服上映出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