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完圣上用完药,宁贵妃气呼呼回了漪兰殿,当日便着人请了宁丞相前来商讨对策。
将事情前尾告知,宁贵妃气得拂了桌上的茶盏,茶盏碎了一地,伺候的宫人也齐齐跪了一地。
宁锡正襟危坐,静静看着大发雷霆的妹妹不动声色,须臾,才挥手遣退了殿中伺候的宫人。
“哥哥,你怎么还坐得住啊?”宁贵妃气呼呼坐下,许久未听哥哥出声,也是急不可耐。
宁锡已过不惑之年,想是久经官场,早已见惯风云变幻无数,面对喜形于色的妹妹,他倒是格外显得沉着冷静许多。
听罢这话,他只闲闲扫去一眼“不然,你要我如何?”
“自然是让圣上改变心意,收回赐婚的圣旨。咱们寒儿看上的人,决计不能便宜了那病怏怏的太子。”宁贵妃恨得咬牙切齿。
宁锡端起身畔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仍旧风云不惊“你还是老样子,在家时就是急性子,原以为在后宫多年,怎样也该磨砺得收敛一些。不料先皇后去了,你代为执掌凤印,却是越发的蛮横了。”
“哥哥。”原是想请自家哥哥来为自己出谋划策,计策没有,却平白挨了一顿训,宁贵妃到底是有些不服气。
不过有一事哥哥却是说得没有错。自先皇后仙逝之后,圣上虽迟迟没有再立皇后,但皇宫之中也就她一人位顶贵妃,理所应当接下了执掌后宫之权。
只是可惜,可惜皇后位不是她的,太子之位也不是自己儿子的。
思及此处,宁贵妃越发的耐不住性子了,她起身走到宁锡身旁,扯着他的袖口,一如待字闺中时般撒娇道“父母去的早,自小哥哥就是最疼我的人,连带着哥哥也是疼爱寒儿的。你可不能叫寒儿吃了这个亏,平白叫人夺了自己所爱啊,哥哥!”
“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有半点贵妃的仪态吗?”宁锡放下茶盏,抬眼看着一如既往遇到事只会冲自己撒娇的妹妹,心肠果然软下许多。
宁贵妃见哥哥缓和了神色,心知事态有了曙光,也顾不得自己如今已身为贵妃,荣宠万千,终究像是个小妹般,说尽了讨好的话来。
宁锡也是顾她的,终究耐不住软磨硬泡,示着她坐到身畔。宁贵妃依言落座,睁着凤眸盯着哥哥,静待下文。
宁锡沉吟半晌,又看看自家妹妹期待的眼神,遂叹一声“你伺候圣上多年,因知圣上出言无悔,这事,怕是难呐。”
“难道哥哥就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恙那小儿抢了你侄子的心上人?”宁贵妃眼看无望,却又不肯甘心,“哥哥可要想想,太子如今只得个虚名,手中并无兵权,我们尚且可以制衡,可倘若他娶了顾将军的女儿……顾琛的手上可有精兵五万,那可是东离国最强悍的精兵猛将,哥哥可要三思啊!”
宁锡听完果然脸色大变,眸色渐沉,久未再言。
宁贵妃眼瞧事有转机,赶忙又道“不是妹妹危言耸听,圣上这一病身子就不大好,要是哪日去了,太子可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他若一旦登上帝位,岂能容得下我们宁氏一族,届时,又哪里还有我们兄妹的立足之地。”
“哼!”宁锡不屑一哼,“他有这福气,恐怕是没这个命。”
“哥哥何出此言?”宁贵妃心头突突直跳,似明白了什么,“难道哥哥是想……”话至此处,宁贵妃做了个抹颈的动作。
宁锡却摇头“此事何须我们亲自动手。自先皇后去了之后,太子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本早早就该追随他母亲去的,若非我手下留情容他多活了几载……呵呵,他又岂能是寒儿的对手!”
宁贵妃闻言
登时面色大变,姣好的容颜霎时间一片苍白,双眸紧紧盯着状若无事的宁锡,久久亦未能缓过神来。
先皇后的身体自来都不好,后来仅仅只是染了风寒,却因底子太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