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保证,他绝对不会有事的。”
“你拿什么保证?”少嬉睁着杏眼,俨然是不太信的。
郁苓儿哑然,支吾半晌,才作随意道“大不了,死了就等他重生好了。反正这里也只是他的回忆,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下次要找他不是很容易么!”
少嬉愣了愣,忽地“哇”一声大哭起来。郁苓儿手足无措,只能状似安慰般地拍拍她的肩膀,并让她靠着自己,或许能哭得舒服些。
顾琛下朝回来,正赶上了府里用午膳,在用膳时果然说起了昨晚宫里发生的事情。太子殿下夜里起了高热,现在虽然暂时控制住了病情并无性命之忧,但身体底子已经垮了,也不晓得还能撑到几时。
说起这事时,顾琛总是叹气连连。
太子殿下在朝中不但有贤名,更有治世之才,为人更是风光霁月,处处皆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实在是难得的储君之选。只是这素来多病,若其病症不能根治,恐储位难以久留,迟早易主。
少嬉却并不担心什么国家大事,只是如今太子无恙就是司命,眼下他情况不明,她实在焦心如焚。原本想要问问顾琛的,可又担心被追问,届时更是不好说清了。
满盘珍馐少嬉亦觉索然无味,咬着银箸半晌都没有吃一口。顾琛将目光投来,目露关切“怎么不吃饭?是今天做的不合你胃口吗?老顾……”
“没有。”正待顾琛要唤人来将膳食撤下,少嬉忙阻止他,“不是的爹,没有不合胃口,只是不饿,不太想吃罢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见你一整日好像都闷闷不乐的,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顾琛放下银箸,一脸关怀。
少嬉摇摇头,神色恹恹“爹,我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吗?”顾琛显然不信,伸手就去探少嬉的额头,触之只是一片冰凉,“没发烧啊!”
“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了,所以总觉得没有什么胃口。”少嬉咬着银著,朝着顾琛露出一笑,“放心吧爹,我真的没事。您赶紧吃菜吧,要不都不好吃了。”说着,便盛了一碗汤递到顾琛面前。
“女儿真好,还知道给爹盛汤了。爹一定喝完。”顾琛笑吟吟接了,当即端起汤碗啜了一口,却被烫得险些一口喷出来。
少嬉忙递过帕子。顾琛擦了擦嘴角,俩父女相视一笑,饭桌上总算是出现了一丝欢声笑语。
用过午膳,顾琛便直接去了西山大营,临走前特意交代顾管家要看好少嬉。尤其这个节骨眼眼上,太子殿下恐是命不久矣,面对机关算尽的宁贵妃,以及野心勃勃的宁丞相,只怕少嬉会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午膳后,少嬉在水榭中发呆。不久前,她已经又遣阿绿前去东华门打听消息,希望能够探听到太子无恙的最新病情。
郁苓儿陪着她在水榭,见她整日惆怅,原本的情绪也不由得跟着低落几分。夏日清风也燥热,风吹过湖面泛点涟漪,荷花随风摇曳,抖落花瓣上的颗颗晶莹水珠,“咚”一声钻入水里,与湖水浑然成了一体。
日暮时分,阿绿带来了东宫的最新消息。
太子无恙确实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但至今未曾苏醒。东宫上下人人均是提心办事,太医院的众太医更是未曾离开东宫半步,唯恐出现任何差池。
论这些消息还是阿绿守在东华门,对着出宫采办的小黄门软磨硬泡许久,并且花了五十两银子套回来的。但是别的,便一概不知了。
少嬉听完只是担忧更甚。屏退了阿绿,眸中已经盈盈蓄泪。
郁苓儿无奈摇头,看来是昨日的情景又将重现。只是这次她并没有过多劝慰,一来眼下事情到了这步境地,在没有亲眼看见司命的情况之下,谁也不能往下定论。再来,她并不觉得司命会轻易死去。
往后的几天里,京中对太子重病的事情传得沸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