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思考还是愧疚,片刻,才抬起头。眸中已现一片清明,却多的是决绝“本来以为小殿下明白,却原来,是司命没有说清楚。”
茶茶一愣,希冀的目光顿时一暗。
“于公,小殿下是君,司命是臣,所以自不会高攀;于私,司命成仙几千载,未曾肖想过儿女私情,即使有,”司命抬头,直视茶茶,“也不会是小殿下。”
一番话如同晴天霹雳,茶茶眼里的泪珠悄然滑落,落到唇边,滑入口中,竟是一片苦涩。
一颗心如石沉大海,再无了往昔的鲜活生动。怀中的食盒怦然落地,亦连同茶茶的一颗真心摔落,顷刻碾压成泥,随风即散。
往昔那样一个活泼的小殿下竟沉默至此,她有多失望,有多伤心,司命又何尝不能理解?一如他对少嬉近千载的喜欢,却从始至终也没有得到一个回应。
或许,她根本不知道,也不能理解。
一阵无言,终是司命觉得愧疚,即便从未回应,但一日未说清便是一日的误解,自也难逃责任。
“小殿下深受天帝、天后的宠爱,姻缘之事亦自有帝后安排。司命才疏,不敢受托,恐小殿下愈陷愈深,还望就此止步。此言皆是司命的肺腑之言,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小殿下包含。”司命拱手一揖,转身离去。
茶茶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临消失在拐角之处,她方喊道“你是不是喜欢少嬉?”
司命脚步一顿,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终是未置一词,化作轻烟一瞬而逝。
茶茶立在原地,泪水模糊了双眼,却终于明白了他的心。
她苦笑,喃喃“司命……你终究是不曾爱过我,从未!”
茶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瑶华宫的,她甫一踏进宫门,绿荷远远便瞧见了,当先迎了上来。见她双眼通红,脸有泪痕,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一阵担心“小殿下这是怎么了?”
茶茶抬起头,绿荷清秀的脸庞便映入眼中。
她怔怔望着,泪水忽而蓄满了眼眶,“哇”一声竟哭了出来。
绿荷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取出怀里的帕子为她拭泪,又是一番好言安慰,却始终止不住茶茶的泪水。
绿荷扶着茶茶进了寝宫,茶茶泪水不止,伏在桌面哭个不停。绿荷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在旁边守着,又不时的安慰几句,再递上帕子。
不知过了多久,眼见着再没有什么动静,绿荷小心翼翼去唤茶茶,却见她竟已伏在桌面睡着,脸上的泪痕未干,口中却只喃喃二字……司命。
绿荷一阵心酸,小心扶起茶茶去到榻边,待为茶茶脱鞋盖被,又端来清水为她擦拭脸颊,好一番收拾后,再三确定无误,方轻掩上门,出了寝宫。
绿荷并未走远,而是出了寝宫沿着回廊去到六角亭,那里,早已有人在等候。
“奴婢见过天后。”绿荷疾步上前,对着亭下之人盈盈一拜。
亭下之人着金缕凤衣,衣袍金凤栩栩如生,头戴凤冠,华丽万千,衣香鬓影,说不出的雍容华贵。此人正是九重天天后,亦是茶茶的生身母亲。
天后玉手轻轻一扫,立于两侧的仙娥纷纷告礼退下,随即才对着绿荷道“起来回话。”
“谢天后。”绿荷起身,立于原地低眉顺眼,乖巧安静。
天后抿一口酪浆,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小殿下现下如何?”
“小殿下自三重天回来后便一直哭泣不休,现下哭累,已睡了过去。”绿荷如是答道。
天后沉默,未置一词。
好一会儿寂静无声,绿荷悄悄抬头,见天后面色如常分不出喜怒,一些话在心底徘徊许久,方鼓起勇气问“奴婢斗胆,敢问天后,此举是何用意?”
“嗯?”天后眼风扫来,不怒自威。
绿荷立即屈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