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柄往她头上敲一记以作惩戒,倒也并未在意,直到有一日……
逍遥涧已连着下了好几日的雨,水汽氤氲包围着整座山涧,雨水打在屋顶,再顺着屋檐滴滴嗒嗒地落在地面。
少嬉提笔写了两字,一时头晕眼花,勉强撑了一撑,却越发的视不清物,写了一字也歪歪扭扭的实在难看。
“栖梧,”笔从手中滑落,少嬉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回头看向正倚着竹榻看书的栖梧。
“怎么了?”栖梧头也不抬,剥了颗瓜子,再随手将瓜子皮丢掉,道,“是不是又想偷懒了?”
“我、我不太舒服。”
“又来这招,已经没用了。”
少嬉张了张口,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身子愈渐无力,少嬉强撑着桌面勉强站起身来,刚迈出一步,摇摇晃晃间险些跌倒,忙撑着桌角方稳住身形。
“栖……栖梧……”
栖梧正斜倚在榻上翻着手中书籍,忽听“嘭”一声,他心中警铃大作,目光顺着那声源处看去,当下丢了手中书籍,一闪身,人已到了少嬉身旁。
“少嬉。”栖梧慌忙将倒地的少嬉揽在怀中,低首见她面色苍白一片,一颗心不由得忐忑难安。
当下抱着少嬉去到榻边,栖梧小心将少嬉安置在榻上,伸手把过她的皓腕,不由得变了脸色“怎么回事,少嬉的灵力竟然失了十之有九?”
前些日子被赤狼偷袭所伤已经好全,这些时日他也常常弄些滋补养身的汤药给少嬉。照理说,少嬉的身体应该是一天比一天好才是,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几乎失了全部灵力?
栖梧蹙眉思忖,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起初他还以为是少嬉故意为偷懒找的借口,没想到是真的病了。不过这丫头也是真傻,明明是真的不舒服竟然还要强撑,她该知道他是口是心非,不是故意为难的。
当下栖梧也心急如焚起来,勉强定了心神,单手捏了个诀,一团蓝色光晕将少嬉紧紧包裹。栖梧闭目凝神,恍然探息到少嬉身上一丝不属于她的气息。睁目,探手取过少嬉腰间的流云锦。
流云锦内有不属于少嬉的异样气息,但这股气息实在熟悉,哪怕相隔整整四万年,栖梧也是再为清楚不过。他两指探入流云锦中,从中摸索一番,准确找到那气息来源鲛珠。
十阴山位于极北之处,那里常年隐于黑夜之下,终年不见阳光,乃魔界之人盘桓之地。
栖梧带着鲛珠直往十阴山而去。他甫一落地,魔界将军赤狼已带了七八个魔军候在入口之处,对着栖梧虚虚拱手“上神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
恕罪。”
栖梧冷哼,负手背过身去“叫你们魔君出来。”
“魔君政事繁杂,我等不敢擅扰。”赤狼裂了裂嘴角,显见得是敷衍,“十阴山已近四万年没有神仙踏足,不知上神此番来此,可是特意来找我家君上叙旧的?”
“上次你伤了少嬉,那笔帐还没有跟你算个清楚明白,你还敢拦我?也罢也罢,本上神先收拾了你,再去找你们魔君也不迟。”言毕,栖梧已亮出了手中折扇。
那柄扇既是消遣时所用,亦是栖梧随身兵器。扇是普通物件,只里头困着一上古神蛟的灵识。
数万年前西海有蛟作祟,掀起惊涛骇浪犯下重重罪孽。栖梧正巧路过,眼见人间生灵涂炭,遂与那蛟大战几日几夜,最后虽身负重伤,但却成功击杀了恶蛟。恶蛟身体被毁,灵识却不灭,唯恐其卷土重来酿成更大灾祸,栖梧遂将其灵识封印于随身折扇之上。历经几万载,恶蛟的灵识早已与折扇融为一体,成为一件威力不容小觑的法器。
眼见栖梧亮出法器,赤狼并着身后魔军均作出应敌之势,只两方冲突尚未生起,一人已凭空出现在两方中间。
“远道而来是客,应该和气才是。”魔君子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