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平复了下,不无失望道,“疼了你这么久,没想到这么多年全是白疼了,原本以为你是个机灵的,越大越不懂事,是我跟你爹给你宠坏了,做事不经头脑,接二连三地给我们惹事。好,你不服你大姐能嫁给宋大公子,可你怎么不想想,宋家怎么没看上你呢?当时宋家请宴邀约,家里头两个姑娘我都带了,这些年我偏心疼你些,自然也望你能嫁个好人家,嫁个好夫婿,可奈何人家没看上你,你怎么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呢?”
“娘……!”罗沁心被训得狗血喷头,脸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罗夫人气不过,看她那执迷不悟的样子恨不能上手一巴掌扇醒她来,罗冰心在一旁沉默着,看着处于爆发边缘的母亲,轻声叹了口气,将人拉住了。
“娘,你给她时间让她缓缓想清楚了这事儿,咱们先出去吧,别闹出动静给府里头都知道了。”
罗夫人看了她一眼,一肚子的郁气堪堪才压了下来,就听罗沁心尖声哭泣叫道,“我不要你假好心罗冰心!我告诉你们,我处心积虑就是要嫁宋家,嫁宋二公子!现在就是传出去又如何,正好成全了我们!”
“你!你看看你,尽是不知哪儿学来的这些不上台面的勾栏式样,你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处心积虑勾引人去!你还要不要脸了!”罗夫人忍无可忍,劈手来就是一个巴掌,“我说的,你到底明不明白啊?!真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罗沁心躲闪不及,捂着脸不可置信地尖叫道,“娘,你打我?!”
“我不打你打明白了,你就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娘!”
罗瑜一看势头不对,与罗冰心一同上来拉人,“外头闹了一出出,家里头也要来一遍不得安宁,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话已说尽点到即止,可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是能听你好好说的吗?”
从未想过家里头养出这么个女儿来,罗瑜罗大人脸色难看犹如锅底一般,拉着人出来哐镗将门关上。
外头等候的下人不明白里头什么情况,只听老爷吩咐道,“自今日起,二姑娘不要放她出这个院子半步,都听到没有?”
“是。”
罗夫人被扶回了自己屋内,急怒攻心稍稍平复了些,忽然面色一紧,“叫我身边伺候的妈妈过来,我怕现在还不是最坏的情况。”
“娘?”罗冰心胸口一滞,“你是怕她与二公子……两人应该不会这么胆大吧。”
最坏的莫过于已是暗通款曲,那妈妈验身回来,面色一松,“夫人不用担心,二姑娘无事。”
听到这儿,罗夫人才终于能喘口气了,卸了力气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喃喃说了一声,“这倒是万幸。”
罗家人一夜未能平静,宋府这儿的情况也是难看。
才刚下了宴席,老夫人强撑的笑脸一下子没了,首先便找了宋琴声的丫头问清楚情况。
这是宋琴声身边贴身伺候的叫作春蝉,见了老夫人唯唯诺诺全抖擞了个干净。
“因着上次斗画那件事,姑娘便处处看罗二姑娘不顺眼,今儿她家来贺寿,更是心里着恼。本来两人倒不在同一席间,二姑娘中途离开了一会儿,姑娘便派奴才跟着给她使点绊子。但奴才后头跟上来人却没了,本来奴才想着就这样回去了的,还是过路一个端酒的侍女给奴才指了路,说人往我们院中那个不用了的旧阁楼去了,奴才才追上去的,谁想到看到了……二公子跟这二姑娘贴在一处,卿卿我我的,很显然就是在……”春蝉说不下去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老夫人越听越是气愤羞恼,但大风大浪经历得数不胜数了,这点事还吓不到她,只是膈应着影响心情罢了。
她眉头皱起吩咐道,“三夫人不是在找她姑娘和儿子吗?去,告诉她去,人在哪里,再把这丑事说给她仔细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