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沉默地下了楼,程妈妈走在后头,多看一眼这阁楼都觉得顺不过气来,她终于是憋不住了,恨声道:
“这二公子向来是胡闹惯了的,平日暂且不提了,可今儿是什么日子,外头来了多少客人?这五姑娘也是个沉不住气的,这一闹了传出去,还有何体面?宋家的脸面都丢干净了!还有,这罗家二姑娘,你说说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私底下竟然跟个外男偷摸见面,还在这样的场合下,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今儿这一出,一个不好,两家都要颜面扫地。不说这罗二姑娘,连大姑娘罗冰心的名声都要受累,罗大姑娘可是与宋家大公子定亲在即,这个关头再闹这么一出,外人怎么看他们两家?
宋琰声的额际突突地跳动,一个不慎,踩了一脚小路上的鹅卵石,差点给摔着了,好在横波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人。
程妈妈也是心口一跳,“我的六姐儿,这丑事本是三房惹出来的,咱们不着急。”
宋琰声摇摇头,“我不是着急,纸头包不住火,我是怕祖母知道了又要生气,今儿好好的日子,却被这样的不体面白白搅了兴致。”
三房大错小错不断,换了谁不得气得心肝疼。祖母年纪大了,这一惊一乍下,她老人家心里能舒坦吗?
程妈妈闻言也是叹气一声,“原本这三房便没个安分时候,若不是为了整个宋府,为了宋家的煊赫门庭,谁愿意成天到晚地替他们收拾烂摊子。老夫人也是没法子,三老爷是老幺,从前也是一向疼着的,奈何人不争气,厉氏又教不了孩子,二哥儿和五姑娘被教成这样,老夫人心里总归不会多好受。”
等回了荣禧堂,焰火儿刚刚放完,这是个新奇物.事,众人看得正高兴,热热闹闹的一大片。厉氏因着宋琴声离席太久,正要打发了下人去找。眼见着宋琰声回来,便顺势拉人问了一句,“你可在外头见着你五姐姐了,怎么人去了这么久还没回?”
“方才碰见过,说是乏了,回屋里歇一会儿。”宋琰声眼也不眨,回了一句。
厉氏皱皱眉,“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这孩子也真是的。”说完便唤住正要寻人的丫头们,“罢了,别找了,随她去。”吩咐完了又转头跟同桌的夫人们聊天儿去了。
宋老夫人没在席间,因着坐着听戏时间长了,被嬷嬷扶着到后头堂内走走松乏些去了。宋琰声和程妈妈进去时,老夫人正准备更衣回席。
等把事情说给了她,老太太原本带笑的脸上越来越沉,最后一点笑意都没了。
寿宴结束得早,众人吃了酒席便三三两两告辞回去了。老太君年纪大了,热闹了一天也乏了,客人们没多想,高高兴兴地来,高高兴兴地打道回府。宋琰声和宋梅衡送舅舅一家出门时,沈芳之向来敏锐,走前问了一句,“可是出了什么事?老夫人回席后脸色便不比之前了。”
宋琰声看看他,又看看望过来的宋梅衡,咬咬牙,竖了三根手指,她以口型默声说:“是三房那里。”
罗家人是最后一个告辞的,因着没找着罗沁心她人,罗冰心随自个儿丫头在府里托人又寻了一遍。
这一遍依旧未果,倒是来了个面生的妈妈,看着像是二房宋六姑娘身边伺候的。她微微福了礼,这妈妈走过来,躬身一行礼,抬头间罗冰心顿生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这妈妈虽是面上和善带笑,神色间却有些难言的复杂,她递了个小方盒子过来,言语间听来别有他意,“大姑娘,二姑娘已回府去了,这是她落下的东西,麻烦您捎带给她。”
罗大姑娘一向心思通透,听了这话便咂摸出一丝不对劲来。沁心是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会半途离开谁也不知?为什么这个妈妈会知道?沁心又落下了什么?为什么会由这个妈妈来交还?
她直觉不对,顷刻间思量了这么多问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