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头。
别急,别急,让我来从头理一理。她吸了口气,对自己说。
我是怎么学会断水的?
璟华说不要从表面去看问题,要深入地去看微观。劈断流水只是表面,背后的意思,其实是要我出鞭的速度比流水小颗粒更快,这样就能做到!
那么,现在这个破光,它背后的意义是什么呢?
阿沫抬起手,遮住眼睛,从指缝里去看挂在天上的红日。今天的日光不算特别猛烈,但这样直视还是有点刺眼。
她被太阳晒得有点瞌睡,将睡未睡的时候,突然有件事情迸进了脑子里。她想起小时候,听父王讲过的一个故事。
具体讲什么已经有点记不清了,但印象最深的是,是这个故事里,有个巧手织娘,用鲛人的鱼骨做针,用太阳的金光做线,织了件袍子送给自己心爱的人。她的爱人穿上那件袍子后,就变得刀枪不入,然后打了胜仗。
她记得自己听了那个故事以后,还问父王,这故事是不是瞎编的啊?太阳光怎么能用来做线呢?这根本就摸不着啊!
父王还哈哈大笑,摸着自己的脑袋,夸自己聪明,说以前给阿湘姐姐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她可没提出这么多问题来。
不过她现在想起来,却突然心里一动,有一种不同的感觉。
光——线!光——线!
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离答案很接近了,只要再捅破最后那一层窗户纸,一切就昭然欲揭了!
那到底是什么呢?
光线,它到底是不是线呢?
断水,只要把流动的水变得像铁板一样,就一点不难。
那破光呢?璟华,我要把光线变得怎样,才可以做到呢?
她正埋头苦思,突然看到小呆朝她急匆匆地跑过来。
“小呆!今天这么早就来接我?我还没觉得饿呢!”
她站起来也朝它奔过去,“璟华这么快就煮好甜汤了?不是说这个豆子要多煮一会儿的吗?”
今天小呆有点不寻常,不再像往常那样,看到她亲热地用大脑袋来蹭她。它像是急躁,仰着头,呜呜地叫。
“小呆,你怎么了?”她也莫名有些不安,突然惊道:“是不是璟华他……”
小呆点头,叫声又急又慌。
“快带我去!”她急忙跃上象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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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冰潭边,阿沫整个儿呆住。
她不知道璟华从哪里找了这么个地方。
这其实不算是山谷,而是一个巨大的溶洞,藏在一个山坳里。刚走进去,一股阴冷之风扑面袭来,饶是她从不畏寒的火性体质,也不自禁地打了好几个哆嗦。
“璟华!璟华!”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颤声喊着,甬道里只传出她孤独的回声。
溶洞很黑,又不知有多深。空气里很潮湿,岩壁上湿漉漉的,一直在渗水,还有许多不时从石钟乳的顶端往下落,滴滴答答像下雨一样。
有一两次,她以为自己摸到了一片潮湿的衣角,但后来发现,其实只是野生的苔藓。
阿沫往手里呵了口气,这里真的好冷,阴寒潮湿,和她练功的那个温泉相比,就像跨越了一整个季节。
“小呆,璟华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来这么冷的地方?”
她伸手施了个照明术,那是观池的时候,璟华教过她的“佛光普度”。
她的修为还不到家,现在还只是“佛光普照”的境界,但已经有许多的明亮的如夜明珠般的小光点飞到了顶壁和四周的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