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瑄轻声问道:“你相信圆凡说的都是真的,而不是把一部分责任推卸到孙素慈的头上?”
薛瑾仪靠在他的肩膀上,“她是真心悔过了,所以不会说假话,我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不是选择愿意相信的东西,而是理智的知道圆凡说的都是真的了。
“走吧。”濮阳瑄牵着她的手,没有迟疑的往前走去。
这是彼此的信任。
“唯一可惜的是,今日的长春湖之行只采了樱桃就结束了。”薛家墓园门口,薛瑾仪望着长春湖的方向,感叹道。
濮阳瑄晃了晃她的手,“咱们来日方长。”
“是呢,其实其他人在长春湖边正玩儿的开心呢。”薛瑾仪乐呵呵的,“这么一想,我也心满意足了。”
濮阳瑄扶着她上了马背,“回城的路上,带你兜兜风。”
“好呢。”薛瑾仪笑着答应。
圆凡去了大理寺衙门之后,按照流程,需要将陈年往事再一一说清楚,由大理寺的小吏记录下来,签字画押。
这需要花费些时间,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兜风、回楚王府,再去卫国公府。
濮阳瑄也上马来,将薛瑾仪拥在怀中,然后轻喝一声,策马奔去。
清爽的风登时扑面而来,薛瑾仪深吸一口气,感觉像是卸下了一身的臭汗,浑身上下都舒爽无比,不由地松开马鞍,展开双臂,享受着。
她一点儿也不需要为安全担心,因为有濮阳瑄紧紧地将她揽在怀中。
骏马一路飞驰,回到京城进门口,濮阳瑄放慢了速度,溜溜达达的回到楚王府。
薛瑾仪来到书房,从上锁的匣子里,郑重其事的拿出薛昭写下的休书。
休书被保存的非常完好,没有一丝折痕、脏污,只等着它真正的主人才会决定命运是如何的。
她迎着阳光,举起休书,墨痕从纸上透出来,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写下这份休书的人是有多么的决绝。
“好了,这件事,终于要画上句号了。”她低低的说道。
濮阳瑄“嗯”了一声,“阿瑾,你在说什么?”
薛瑾仪道:“我在说啊,孙素慈终于要滚出卫国公府,罪有应得了。”
濮阳瑄道:“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弄清楚一件事。”
“你是说芮公子的出现?”
“嗯。”
薛瑾仪将休书放进扁平的匣子里,盖上盖子,拍了几下,“是啊,她所有的罪孽,都必须清清楚楚。”
想来,大理寺对孙家的审问,也牵出了孙素慈不少事吧?
“走吧。”虽然现在才过中午,但是薛瑾仪忽然感觉时间有点紧迫了。
两人从楚王府出来,再骑马来到卫国公府,在门口正好碰见梅昌,三个人互相递了个眼色,没有说话。
门房看小姐与楚王没提前打招呼就回来了,觉得奇怪。
薛瑾仪吩咐道:“请一家人到孙素慈的院子来,有些事要说清楚了。二小姐与大少爷也一并请过来。”
门房看他面色严肃,忙不迭地应下,然后小跑向老夫人那里。
薛瑾仪径直来到正院的院门外,紧闭的院门让整个院落显得有些萧瑟潦倒,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居然会是堂堂卫国公府的正院。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外,直到薛家一大家子都赶到了。
薛慎和薛芳仪也都来了,前者仍旧是薛家仆从的打扮,有些茫然又紧张的望着这场面,而薛芳仪就显得平静淡漠了许多,尽管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生身母亲了。
薛老夫人一眼就看到薛瑾仪手里的扁平匣子,立刻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了,问道:“圆凡师父恢复记忆,说出孙素慈的罪行了?!”
薛慎与薛芳仪双双一怔。
薛慎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