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很好,但现实却完全不想他想的那样。
此时的汉军骑兵们,也同样陷入了苦战之中,天策军步兵全军冲锋的同时,他们便已经出动了,准备入耿仲明所想的一样侧击天策军步兵,但天策军这边等待多时的骑兵,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也毫不犹豫的杀了上去。
在骑兵冲锋之前,两翼的炮兵还朝着密集的汉军骑兵来了一轮齐射,让他们阵型产生了一阵混乱,他们还没来得及将阵型恢复如初的时候,天策军的骑兵就如同两支利箭,直入汉军骑兵阵中。
哪怕兵力只有汉军骑兵的一半不到,但依旧是悍不畏死的朝着对方冲击,双方的骑兵不断被撞翻或者砍落马下,但没有谁擅自退出,哪怕受伤了,只要还能挥动武器,依旧朝着对方骑兵头上砍去。
这些天策军的骑兵战士们知道,他们的作战任务并不是击溃敌军骑兵,而是拖住他们,自始至终,他们的任务便是掩护步兵和炮兵,防止敌方骑兵直接冲阵。
现在,他们只需要等着步兵击溃敌军即可,对于步兵们能否击溃汉军阵列,他们有着充分的自信,所以也在这场战斗的胜利,攻陷自己的一份力量。
而此时,汉军的中军位置,几乎完全被天策军的步兵给打穿了,数个缺口完全被连通到了一起,缺口之间的汉军死的死,逃的逃,残存的几百人还在苦苦支撑,但终究是螳臂挡车罢了。
“杀!”
“杀!”
“杀!”
伴随着一阵阵的喊杀声,汉红旗的士兵不断向两翼撤退,或者直接向后方里两里开外的主力大阵撤退。
而两翼的汉白旗和汉黄旗,也渐渐出现了崩溃的迹象,原本靠着兵力优势还能和正面的天策军杀个五五开,但中军位置汉红旗的溃败,直接动摇了两翼士兵的信心,士气大跌。
而且击溃中军的天策军战士并没有停下脚步,直接从侧翼,甚至绕后包抄两翼的敌兵。
从天策军全军冲锋到汉军全军溃败,整个过程只经历了不足一炷香的时间。
到处都是惊慌逃窜的汉军士兵,而天策军战士们穷追不舍,三五人一个小组,不断从背后将逃跑的敌军溃兵捅死。
一个溃兵因为内心的嫉妒惊恐,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了,但并没有人来扶起他,他慌忙的试图爬起来,但随即便感觉一个重重的东西踩到了自己背上,他差点一口气没接上。
那个踩住他的溃兵,一个重心不稳,也摔倒了在他的前面,但他却没时间去找这个溃兵算账,忍受着疼痛,想要继续爬起来逃命,但还没支撑起身体,便又是一双大脚踩在他的腿上。
随后,他便感觉自己被千军万马踏过一般,浑身上下都在疼痛,而且喘不过气了,意识也渐渐开始模糊起来。
最终,在天策军追击兵马抵达时,这个汉军溃兵已经不成人形了,跟他一样情况的溃兵还有很多,只要摔倒了,就几乎没有再爬起来的可能。
而步兵的溃败,导致汉军骑兵也军心大乱,根本无心应战,被天策军骑兵趁势击溃,也加入了溃逃的队伍。
此时若是从上空看去,便能看到犹如狼入羊群的一幕,五六千天策军如同捕食的饿狼一般,追着两万多人溃兵不放,不断地有溃兵被追上,然后被砍翻,刺穿在地。
人体的体力是有极限的,尤其是在这种极度紧张与恐惧的情况下,不少汉军溃兵累得跑不动了,就跪地投降,成为天策军的俘虏。
此时的耿仲明,和这些溃逃的小兵没啥区别,疯狂向后逃跑。
这一战是彻底输了,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他已经尽力了,天策军实在是太强了,根本不是己方能够抵挡的。
此时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后悔,如果当年在双岛,选择拼死一搏,向南突围逃回登州,恐怕现在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