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比作第二个容倾作何?那容倾与她颜思涵的性子,可谓是天差地别,也不知这江云南脑袋抽了什么风,竟会将她与容倾相提并论。
这话一出,她便极是认真的凝他。
江云南情绪似是越发起伏,连带那张清俊的脸上,都蔓出了几分抑制不住的复杂。他目光也不曾避讳,径直迎着她的瞳眼,待得片刻后,他才薄唇一启,低沉道:“东临苍昨日差人来与江云南说过,说让江云南尽快养好伤,好入宫去为大英太上皇伴架。东临苍说,此意是姑娘所授,说天下之中,除了江云南之外,无人能胜任此事,让江云南以大局为重,安稳入宫。”
低沉沉的嗓音,不曾掩饰的卷着几分复杂与暗怒。
这话入得思涵耳里,则令她眼角一抽,心口猝不及防的卷了几许愕然与阴沉。
东临苍竟差人对江云南说,说是她颜思涵有意将江云南送给大英太上皇?
思涵面色陡然一变,阴沉发黑。她颜思涵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做事也非全然无情无义。且此生之中,其余之事尚且可忍,但这被人算计之事,着实是忍之不下。
思绪云涌层层,一时之间,思涵未道出话来,待得片刻之后,她才强行敛神一番,低沉道:“将你送给大英太上皇之事,东临苍的确与本宫提过,但本宫当时,并不答应。如今东临苍竟背着本宫如此传话于你,本宫自也饶不得……”
不待思涵后话道出,江云南便松了眉眼,那方才还染着暗怒的妖异面容此际突然展了笑容,就如黑云被突然拨走,露出艳阳高照来一般。
“有姑娘这话,江云南便已知足。只要并非是姑娘对东临苍主动提议,江云南便可全数释然。”他开始咧嘴朝思涵柔柔的笑,薄唇一启,插了话。
思涵下意识噎了后话,静静凝他,他继续道:“江云南此生虽无什么大志,但也算是有正派之心,若不然,江云南当初也不会背叛坊主,不会想为了彻底摆脱风尘身份而顶天立地。是以,有些事便是姑娘不说,江云南也会拼尽自己的全力,顾全大局。”
思涵眉头一簇,终是觉得江云南这话似是并非好话,心底也蓦地卷了几许不详,不知为何。
“顾全大局,并非你之责,你无需太过放于心上。”待沉默片刻,思涵才再度敛神一番,朝他故作自然的道了这话。
江云南勾唇笑笑,却是不言,仅是抬头瞅了瞅天上的日头,只道:“昨夜狂风一宿,今日竟是个难得的艳阳天,便是连这黄昏之景,都能霞红成片,极是好看。此际天色着实不早了,姑娘,我们还是先去主堂。”
这话入耳,思涵自是知晓这厮无心多言。也正好,她颜思涵也不喜唠叨,此番便也按捺心神,继续朝前行路。
江云南是精明之人,是以,有些话点到为止便可理解,只是,就得看这厮是否愿意去理解了。倘若他不愿,亦或是抵触,如此一来,便是她颜思涵,也改变不得什么。
思绪至此,满心清明,一眼不再发。
待一路蜿蜒而行,不久之后,便已抵达东临府主堂。
主堂内,茶香阵阵,略是醇厚浓烈。待思涵刚踏入主堂,那坐在主位上的大英皇帝便略是热络的迎了过来。
“瑶儿姑娘来了。”他笑盈盈的出了声,清俊的面上染着纯透清浅的笑容,依旧是人蓄无害。
今日的他,倒着了身寻常锦袍,袍子色泽为玄,墨发高束,手中竟还多了把水墨山水扇,整个人瞧着倒是着实俊秀得紧。
“皇上。”思涵顺势停步,待将他扫视两眼后,便也朝他出了声。
这话一出,他面上的笑容便增了几许,又道:“瑶儿姑娘无需对我客气,日后唤我名便是,再者,我已在府外备好了马车,瑶儿姑娘若是准备好了的话,我们此际便可出发了。”
“皇上与瑶儿不过几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