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2 / 4)

人与人果然还是不同,容倾走不出仇恨,但这自小便受尽生活颠沛的江云南,却能因大义而牺牲自己。

越想,思涵面色也抑制不住的陈杂开来。

却是片刻,江云南垂头下来,继续认真之至的道:“上次江云南对大英左相不曾劫持得手,这次,江云南定不负姑娘心意,定劫杀大英左相,取得母蛊。”

思涵满目复杂,“东临苍的话,你都听见了?”

“江云南方才正于门外,的确听见了。姑娘如今身边无人可用,倘若明夜灯节上的比武大会需有人来亲自挑战大英左相,便非江云南莫属。姑娘且放心,明夜之中,江云南定拼尽全力,帮姑娘得到母蛊,救皇上性命。”

这话入耳,重重在思涵心底砸出了阵阵波浪。

不得不说,这些日子大抵是经历得太多太多,人便也越发感性了些,且对于有些人或事明知不可感性,不可心软,但心境终还是压制不得,忽略不得。

她并未立即言话,满目起伏深沉的将江云南凝望。

待得许久,她才敛神一番,缓缓将目光从江云南面上挪开,低沉道:“一路而来,江云南你功不可没。待得明日事成,本宫定遣你回东陵,再让皇上为你,加官进爵。”

嗓音一落,不待江云南反应,便将手中瓷瓶朝他递去,“明日之战,你若伤势未愈,定无胜算。瓶内是上等上药,你先好生涂抹,待得明日一早,你便该伤势大好。”

“谢姑娘。”

江云南当即伸手而来,接了瓷瓶,思涵瞳孔微缩,继续道:“让门外侍奴为你好生敷药吧,敷完后,再让侍奴将这药送还过来。此药仅此一瓶,需备不时之需。”

“江云南知晓了。告辞。”

江云南缓缓点头,并无多言,随即便转身离开。

待得江云南彻底消失在眼帘,思涵这才突然发觉,今日的江云南,面上竟无任何笑意,整个人浑身上下的风情万种,早已被他全然敛掉挥却,无踪无迹,无处可寻。

大英国都,终还是比东陵与大周温暖几许,纵是寒冬腊月的天气,冷风凉人,但也并未如大英东陵那般冻彻人骨。

只是夜里,国都却突然起了狂风。屋外周遭的花树大肆被吹得摇摇晃晃,簌簌惊人。立在门外守候的侍奴也忍不住低声嘀咕,只道是今夜的风来得太过突然陡峭,无疑是国都十年,都不曾见过。

这些话虽为细声,但思涵则听得一清二楚。突然间,便也响起当时在道路之上初遇东临苍时,便闻那厮说国都的天气温暖如春,并非全然寒凉,如今又听风声鹤唳,倒也觉东临苍当时之言无疑太过自信,普天之下,何来真正一成不变的气候,也如人事一般,何来真正的平寂与安稳,无论哪国,皆是有风起云涌之际罢了,毕竟都为乱世,群雄角逐,策马扬鞭,都是大势所趋。

屋内,一灯如豆,光影摇晃。

思涵静坐在软塌,思绪幽远,兀自沉默。

则是不久,沉寂陡峭的气氛里,突然有笛声随着风声交织而来,只是稍稍一听,便觉心有震撼,只觉,风声虽为鹤唳,但那笛声更是鹤唳。

思涵瞳孔微缩,回神过来,待暗自思量片刻,便开始披了外袍起身,朝不远处屋门行去。待得打开屋门,猛烈的风骤然迎面而来,将她身上的衣裙与披风大肆掀起,仿佛也附带着要将她整个人吹走一般。她眉头稍稍一皱,兀自站稳脚跟,则是这时,侍奴闻了声响当即小跑站定在屋门外,微愕的抬头扫她一眼,随即便忙道:“风大,姑娘怎开门了,且快些合门才是,莫要受凉。”

思涵眼角微挑,并无动作,目光顺着前方扫了一眼那光影暗淡却又树木猛烈摇晃之景,只见,昏黄细微的光影里,那些落花被夜风大肆卷起,飘飘摇摇,甚是壮观。而那鹤唳的笛声,起起伏伏,仍还在继续,也不知为何,那笛